很快就到了周五，古临接上了李鑫去家中拿画。
李鑫从教室门里出来，就一直跟在古临的身后，古临的白色宝马已经修好了，没有什么大碍。
“上车吧，坐后边。”
李鑫仔细地看着古临的车子，然后很小心地拉开了车门。
“家在哪住？”
“在万户巷……”
古临看了李鑫一眼，然后发动了车子。
万户巷是宾城有名的贫民区，因为这里的房价和租金都比较便宜，所以涌进来了很多人，所以叫做万户巷。
到巷口以后，车子就进不去了，巷子里人特别多，而且还到处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
李鑫走在前边带路，几分钟后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有点像老北京四合院的感觉，但其实就是一群租客混住在这个院子里。
“爷爷，我回来了。”
李鑫喊了一声，然后从屋里出来了一个老人，佝偻着腰，穿着老式蓝色工装，还带着一副花镜。
“爷爷，这是我同学古临，这次卖画就是他托人照顾我们的。”
“哦，年轻人，多谢多谢。”
老人一说话，古临竟然有些错觉，不知怎的，面前的老人给了古临同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和李鑫一模一样。
“爷爷好，我和李鑫是同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是真品，拍卖结果肯定让你们满意。”
古临还是很有礼貌地去握了下手，然后老人就进屋里去拿画了。
“年轻人，你先进来。”
古临进了屋，有一股很重的药味传了过来，旁边的李鑫不好意思地说。
“我爷爷也有些慢性病，屋里都是中药味道，闻不惯吧？”
古临摇摇头：“我从小就喜欢药香。”
古临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和自己平时闻到的多少有些不同，但是古临以为是病症不同，煎熬出来的也会有所不同，所以就没去注意。
随便往屋里瞟了一眼，有一个男人躺在那里，旁边还放了很多医用的吸痰器和气垫，尿垫之类的东西。
“那就是你父亲吗？”
李鑫眼神闪了一下：“恩……”
“怎么不在医院护理，在家护理压力很大吧？”
李鑫苦笑了一声：“在医院太贵了，我们负担不起，出院的时候，医生说各项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交代了一些基本的注意事项，定期还回去。”
“恩，还是注意一些吧，这种情况下，褥疮和脏器功能衰竭都是很严重的问题。”
李鑫点了点头，这时候，爷爷已经从屋里拿出了那张拍卖的画作。
古临先小心展开看了一眼，这幅画长约300厘米，高30厘米。上面画的大概内容是一种宗教的典礼活动，有大小数十人，还有乐器、贡品、伞盖、石柱……石柱上的画也很精妙，画中之画，风格却是不同，好似两人的作品融合一般。
“恩……应该是真迹，但是我目前不知道这画的行情，还是先带回拍卖行去吧，这张卡上有三十万，算是定金吧。”
古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卡，说是定金，但其实就是资助，哪有还没验明真伪就交定金的说法啊。
“谢谢你。”
李鑫不懂，但是知道可以先得到三十万，就显得十分高兴。
“恩，明天你跟我去正德拍卖行，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小鑫，快送送你同学。”
古临摆摆手，让他们两位都留步，临出门的时候，古临扭头问了李鑫一句。
“你父亲从医院转回家多久了？”
“啊？一个多月了吧。”
李鑫没有想到古临会问这个，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
“一个月……”
古临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笑着离开了李鑫家里。
穿过万户巷，上车开出一段距离，古临打通了王兵胜的电话。
“你帮我查一下一个月前，有没有一个植物人从……”
古临委托王兵胜调查李鑫父亲的事，虽然亲眼看到了李鑫的家庭状况，但是古临还是有些怀疑。
等古临到拍卖行门口的时候，王兵胜的调查结果就出来了，李鑫说的确实是实话。
“奇怪……”
古临下了车，把画直接交到了丁燕的手里，然后上楼去找了谭笑衣。
“来了？那副画拿来了吗？”
“恩，已经让燕姐送到鉴宝师那里估价了……”
谭笑衣这两天是比较开心和兴奋的，明天就要重启拍卖会了，而且准备工作进展的十分顺利，已经有很多宾城的社会名流和知名企业表示会参加了。
“怎么看你兴致不高啊？”
古临这一周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从最开始的贺小宇、牛心羽事件，到处理陈再行，应付牛心明，这又出来了一个心里没底的李鑫。
“哦，我只是有点奇怪……”
“说来听听。”
古临起身去倒水：“今天我去李鑫家里了，她父亲确实是卧床状态，看起来状态也很差，符合植物人的一切症状，但是奇怪的是，我问李鑫，她说她爸爸已经从医院转出了一个月了，我联系过王兵胜，他确实查到了那条出院记录。”
“那还有什么不对吗？”
谭笑衣一时没有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对的上啊。
“这才是我奇怪的地方，一个卧床一月的植物人，大小便全都不能控制，但是她父亲并没有做导尿管什么的。而且家里虽然摆了一大堆一次性的尿垫，可是屋里却没有一点味道，你觉得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