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何在自己狂暴的追杀中犹有余暇的完成这一切的?
多大量的雨滴,在什么温度,什么湿度,什么风力,什么风向的情况下,以什么样的动量冲击过来,是否旋转,角动量多少,撞击哪个点位,遇到横风怎么办,气流难道不会有细微的影响?
那简单的叮——的一声,到底意味着多么恐怖的计算力?现在的超算也许可以模拟十个甚至一百个核爆炸,但能算出刚刚战斗中那些连续的音符吗?
金发女郎不知道。
阿德莱德盯着眼前这个不断防御,躲避,退让的男人,他在漫天的火海中进退自如,的确有点狼狈,但还算不上仓惶。
原来是同时在进行这么多的操作,而我的攻击只是其中的一环吗?
就像同时在下二十盘国际象棋,而自己只是其中一个对手?
但不是……没有机会……
自己要做的,是打断他的演奏,而不是战胜他。
把周围所有的固体,都熔融成灼热的液体,还有什么能让你敲击发出声音?
你怎么演奏?
下一刻,阿德莱德停在空中,长啸一声,四肢舒展开来,狂野的热力,青白的高温高速激流,从她体内爆炸般的向所有方向迸射开来。
只一瞬,废车场中所有的大小丘陵,山峰,都开始冒起了烟雾,温度陡然升高。
程策面色微变,抬手想制止但尚未开口,火焰便pēn_shè了出去。
利浦尔团伙的人已经聚集在伊森周围,靠着他的水罩和利浦尔的念场苦苦支撑。
就在这时,两座山峰中传来了几声稚嫩的尖叫。
阿德莱德目光扫过,在废车山体炽红的火海中,几张惊恐的小脸在恐惧中扭曲着。
阿德莱德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