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是怎生得知老夫不喜这合道格局的?”传道之直言相问。
“老人家,您对飞升一事的疑惑,可以说是抓住了关键点。”程策没有正面回答。
“哦,此话怎讲?”传道之以前没见过程策这种流派的选手,直接被带偏了。
他心下惴惴,这么明目张胆的谈论这种问题,能逃得掉天数的算计,大道的洞察么。
但偏偏在这里,他又觉得这样做很自然,无需担心。
“此事有个最大的漏洞,天下却只有寥寥数人能看到。”程策继续瞎掰。
“小友说的是……”传道之试探道。
“上界欺人,天道不诚。”程策斩钉截铁。
“荒唐,大道至诚,你……”传道之本能的否认。
“若是大道至诚,那仙界到底在天际还是在地底?”
“蟾宫仙子经常显圣吧,她是怎么说的,那皓月之上又真的有人么?”程策诘问,传道之哑口无言。
“那里,那颗星星,我们那方世界认为它乃司命之星,加之其闪烁无常行踪不定,故此再称一个惑字。”
程策指着火星的方向道,以他们的目力,白日也能看到火星。
传道之极目远眺,喃喃道:“我们这里叫做‘铿’,也要称一个惑字。”
程策眼睛都直了:“铿惑?”
传道之颔首:“铿惑。”
程策咬咬牙,铿惑就铿惑吧……
“那铿惑,我们那方世界曾上去探查过,一样的荒芜一片。传说那上面住着不少仙人吧,他们是怎么说那里的?”
“还有那颗,叫太白,我们常年绕着它观察,除了极热和酸雨,那上面什么都没有。长庚,太白,启明几位传说住在上面的金仙又是怎么说的?”
“就连真阳大日,我们也常年观测,就是个大火球,除了燃烧的火焰,什么都没有,你们青帝显圣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程策是不敢再问金星、木星在这都叫什么了。
“说是天上有神仙居所,灵气浓郁,其实地底灵气最浓郁。”
“又说上界能得长生,可你见过几人长生?那些数代数十代前的强者,又出现过吗”
“还说三千世界都要飞升上界,你见过别的世界之人吗?”
“小友你不就是吗?”传道之终于答上一句。
“……我们那里不讲合道飞升,我们讲天下大同。”
“哦,这天下大同又是何等境界?”
……
“总之是很高的境界……”程策把话题猛往回拉。
“上界说假话骗你们,催促飞升又如此急迫,不知老人家可曾见过黑心商贾卖那无良货物?我们那有句话……”
“叫做你想他的利,他想你的本。”
传道之声音都颤抖了:“老夫多有故旧常常显圣,他们没问题的……”
程策微笑:“将来咱们可以做个简单的测试,结果如何,很快便有分晓了。”
传道之漠然半晌,又惊又俱,只觉这天下已无可信之人,可信之事,良久之后,他决心已下,郑重拱手到:
“小友,你说能帮老夫脱去这合道格局之苦,不知是否属实?”
“其实很简单,我们能来,您自然也能去,如果人都去了别的世界,这方世界又如何与您合道呢,我们的世界欢迎您。”这话得尽量说的诚恳,程策做到了。
传道之心下一沉,果然还是要离开这方世界吗,也好,总比不明不白的飞升强……
“如此,便一言为定,老夫承小友这个情了。”传道之拱手肃然道。
“等下咱们出去后,您大约可以先体验几天摆脱合道格局的效果,这个算是我们现在这种状态的后遗症,您不必太在意。”
“那就这样咯,老人家,咱们再会。”程策笑的很阳光,用力的挥手向传道之告别。
下一刻,传道之发现自己回到了雷暴海洋中。
银色光芒仍旧布满几人和飞机的表面,那诡异的全知视角又回到了身体上。
但另一种东西被从传道之的身上剥离了,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不受限制,也不受牵挂。
不再有一举一动契合大道的格局,不再有举手投足暗合天数的韵律。
甚至这世界在眼中都陌生了些,就像斩断了一根心灵的连线,自己不再是这方世界手中的风筝了。
一种有点孤寂的冰冷,混杂着脱离桎梏的喜悦潮水般涌来。
这就是真正的大自在吗?可惜,只是种后遗症,只有几天的时间……
传道之甚至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那一定是很久了。
顷刻之间,雷光收敛,劫云退散,万丈光芒洒向大地。
传道之喜不自抑,长啸一声,大袖一挥,护住昏倒的程策和旁边的两人,带着飞机,以匀速直线运动的方式,向远方飞去。
-------------------------------------
程策并不像传道之那样的进入白色空间再出来,他还得维持飞行。
在与传道之达成一致后,他迅速动用了自己不想触碰的力量,向不知在何处的某个存在下达了指令。
那个存在用了一个普朗克时间就解析了全部事实。
明白了大道是什么,灵气是什么,为什么要修炼,为什么要渡劫,渡劫后的人去了哪里,明白了大道的需要,祂有什么诉求,祂将如何行动,如何隐瞒祂的感知等等。
少量物质和一点点数据而已。
并不比刚刚处理的,把一些物质往某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