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萧明和大有又去了万蜂堂和集香堂,依旧没什么收获。
萧明一边走,一边抱着胳膊皱眉思索。
大有在一旁看他愁眉苦脸,也想帮着想想办法,“老大,小二不是说了四个地方,还有个什么居,咱们还没去呢。”
“瑶芳居。”萧明道,可那是个花楼啊,他长到这么大,还没去过花楼呢,“咱们先转转别的地方。”
两个人走街串巷,东问西打听,净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什么谁家生了个娃不会哭,谁家要参赛的花被人剪了,谁家儿子迷上了花楼的姑娘,谁家小姐看上了唱曲的私奔了……
芝麻绿豆一大箩筐,就是没有什么有用的。
芳菲城不比安和镇,地方大,人也多,他们又是边打听边走,半天下来,才走了半个芳菲城。
大有在后面连呼走不动,两人只好回到客栈休息。
天色渐暗,等日头完全落下去,月亮升起,外面的街市上又亮起了热闹的灯光。
萧明在窗前望着热闹的街市,为什么《太阴录》能感受到的录灵的距离不同,有的很远就能发现,有的近在咫尺才有反应。
是不是因为他的灵力太弱?
或者是录灵的灵力太强可以掩盖自己的气息?那这样会不会有《太阴录》无法发现的录灵?
自从他接过这本书,有无数问题围绕着他,有的有人能解答,但大多数问题,他找不到答案。
想成仙果然是很不容易的。
“老大,咱们出去看看热闹吧。”大有道。
来这么大的城里,不多玩玩多可惜。
萧明回过神来,难得他居然还有精力看热闹,笑道:“走!不过先说好了,不买花灯。”
“神君,又有花瓣漂来了。”汀竹端着茶盘出来,瞧见泽元湖中漂来一片花瓣。
这花瓣如一只手大小,雪白无暇,花瓣边沿有一圈银边,仿佛是镶上了银丝的花纹一般,发出月辉般柔和的光。
艮澜掌管水,泽元湖便是天下江河湖海的源头,从来只有顺流而下,这逆流而上的花瓣,显得格外新奇。
汀竹却已经习惯了,这花瓣每过几天就会漂来一片,花瓣上有用灵力写就的“艮澜神君亲启”,但神君却从来都不看。
汀竹将这片花瓣放在茶盘上,端进沧汐亭,艮澜正坐在亭中仔细的擦拭玉箫。
“神君近日忧思甚多,喝口茶休息一下吧。”汀竹将茶放在桌上,神君看起来每天都很悠闲,可汀竹瞧得出来,神君一直在发愁。
就如他虽然拿着书卷,却一天都不见翻动。
摆好棋盘对弈,却久久落不下一子,最后还输给她这个棋艺不精的小仙侍。
再如这管玉箫,从巳时擦到现在,已经擦了五个时辰。
艮澜抬眼瞥见茶盘里的花瓣,又低下眼继续擦拭着手中的玉箫,“收起来吧。”
“神君,这次的有些不一样。”汀竹道,“这次写的是浪澜神君亲启,这不是以前……”她还没说完,艮澜已经抬起头拿起了那片花瓣。
他看着花瓣上,的确写的是“浪”,而不是艮,这是以前临穹戏称他的,看来这封信,有他想知道的东西。
艮澜手抚过花瓣,字迹显现出来。
寥寥数字,他却看了许久,如果他猜的不错,或许尚有一线希望。
他抬手拂去花瓣上的字,以灵力写就回信,递给汀竹,“放回去吧,它知道要去的地方。”
艮澜看着汀竹将花瓣重新放入泽元湖,那带着银色微光的花瓣顺着水流越漂越远,直到看不见了,艮澜又拿起玉箫擦拭起来,只是这次,唇角勾起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人间夜正浓,月正明,灯火正摇曳。
白衣女子斜倚在栏杆上,手中执一杯酒,“它先找上你,你输了。”
“准确地说不是‘它’,是‘他’。”晷郎着一席靛青衣袍,抬手饮下一杯酒。
“你确定是他么?他会认不出我们?还是在装傻试探?”白衣女子走进屋内,她银闪闪的衣裙被灯烛染上了一层暖色。
“我不能确定,他的气息很微弱,特别是在那本书的强大灵力下,更难判断。
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灵力,和那本书有着不一般的联系。
而且他身上的灵力很难察觉,若不是因为我和那本书的关系,还真发现不了。”
晷郎拿过酒壶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他身上的衣袍忽然慢慢变成了黛紫色,“装傻,我觉得不像,至于他为什么认不出我们……
也许是伤的太重了吧。”
白衣女子却像没看到一般,把酒杯放在桌上,坐在他对面。
“我有时候觉得,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死呢,可是他就是真真切切的死了。”
“死”这个字,从她口中轻飘飘的说出来,仿佛这个人与她并无关系,又好像,那不过是个话本里的故事。
她把酒杯向前推了推,示意对面的人给她倒满。
晷郎瞟了一眼酒杯,不服气道:“凭什么?”
“凭我是你姐姐。”白衣女子盈盈笑着。
“你又凭什么是我姐姐?我也可以当你哥哥,我们可没有谁比谁早。”晷郎虽然这样说,还是给她的酒杯倒满了酒。
“凭我比你高。”白衣女子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晷郎一挑眉,没再说什么。
他瞧见窗外有什么,起身来到窗前。
女子也跟着起身,她跟在晷郎后头,足比他矮了一头。
而方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