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胖子吓得目瞪口呆:“这下子玩大了!你怎么把冠绝师太说死了?完了完了,闯了大祸了。”
慧鸿慧竹都没走远,就在屋子外头听着。突然听见冠绝师太大声哭嚎,她们感到十分惊讶:跟了师傅近30年,冠绝师太一向沉稳老练,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失态过。
屋子突然里没了声音,两人推门而入,看见师太趴在蒲团上口鼻流血,两人大声的叫着师傅的名字。慧鸿把冠绝翻过来做心脏按压,慧竹含着眼泪给师傅做人工呼吸。
10分钟过后,艾小略拉开慧鸿和慧竹:“两位师傅不要再抢救了,冠绝师太已然圆寂……再做也是徒劳。”
两个尼姑放声大哭,慧鸿抹了一把眼泪紧咬银牙,抓住艾小略衣领:“为什么要害死我师傅?他老人家有恩于你们艾家,为什么这样对待她?”
艾小略没解释,他转过画像:“冠绝师太看了我刚画的这幅画像,可能是想起了往事,情绪失控,悲伤过度圆寂的。”
慧鸿慧竹跪在师傅身边痛哭不止。
艾小略抓起师太的胳膊,把宽大的僧袍袖子挽了挽,突然发现冠绝师太的手臂上,有一条青紫色的黑线直通心脏!
他心猛的一沉:这条黑线看着那么熟悉……青紫色的黑线和胖子当初藏起混元唤魂哨中邪后手臂上的黑线如出一辙!
正在琢磨,门外传来脚步声。
艾小略感到惊奇,清风庵只有师徒三人,怎么会有脚步声?难道是拜庙的香客?
正在诧异,张之也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慧鸿像找到救星,哭道:“张老神仙!我家师傅已经圆寂了,就是他害的!她恶狠狠的指着艾小略。”
此时胖子被突然的变故吓傻了,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艾小略如何收场。
张之也的到来很突然,出乎艾小略的预料。他只是不解:清风庵山高草密,一百三十几岁的年纪怎么能上得来?张之也从来不出画屏村,为什么今天他刚刚到清风庵,张之也随后就到?
礼数是必须的,他打了个稽首:“老先生,您怎么道清风庵来了?”
张之也见冠绝师太已然圆寂,他并不慌张,风水师见的死人多得是,太平常不过了。
他手捻银须:“老朽与冠绝师太有个约定,在活着之前要碰一面,唉,可惜还是来迟一步……”
张之也惋惜之情油然而生,这就挺奇怪了。他在画屏村生活了130多年,却没见过清风庵里的冠绝师太,两人都是互相慕名的礼尚往来。
慧鸿慧竹拉着张之也的袍袖:“老神仙,求你救救我师傅……”
张之也慢慢的蹲下身,翻开冠绝师太的眼睑:“她已经去了。看来我们今生无缘相见,实乃天意!”
“您是怎么来到这儿的?”艾小略怀疑的目光盯着张之也。
这时,毛四背着张老先生的法器气喘吁吁的走进来。
张之也微微一笑,指着毛四:“我的干孙子和他儿子用滑竿把我抬上来的。”
张之也对两个尼姑说道:“连夜安葬冠绝师太,你们俩随我离开清风庵,以你们师兄弟的能力,还掌控不了清风庵。转到我村子住些日子,我给你们联系了普陀山的明珠庵,今后在那修行吧。”
张之也回头问道:“师太身体一向硬朗,怎么突然圆寂了?”
艾小略盯着张之也的眼睛:“老先生应该很清楚师太因何而死……”
“一派胡言!老朽怎么会知道赴了一个生死局呢?”
艾小略又把画像让张之也看了一遍:“师太看完这幅画像就圆寂了。”
张之也走近画像仔细看着:“哦,这就是一幅普通的画像,没什么特别的。”
艾小略实在装不下去了,干脆开门见山道:“这幅画像是我刚画的,冠绝师太看完之后,管画中的女人叫姐姐,还说对不起她……”
张之也脸色大变,蜡黄的脸肌肉微微颤抖:“师太还说什么了?”
艾小略一摊手:“师太哭着哭着突然圆寂了。”
张之也意识到有些失态,他定了定神:“原来如此……依老夫看,你的画像画的太逼真了,师太思念姐姐伤心过度啊。”
艾小略点头认同:“大概是这么回事。”
清风庵大雄宝殿前架起了木柴。
冠绝师太身着袈裟,头顶莲花枕,静静地躺在木柴上。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
胖子悄声道:“真要把师太烧掉?你和张老神仙,给做个道场吧。”
“不懂别瞎说!在尼姑庵里不能做道家法事,一切都得入乡随俗,按照清风庵的规矩来办。”
木柴噼啪作响,火光冲天。
慧鸿慧竹敲着木鱼,超度师傅亡魂。
张之也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静静的看着火堆……篝火映红了他稍显得意的脸……
第二天一早,慧鸿慧竹关闭清风庵大门,无限眷恋的回头张望,这是她们生活了近30年的庵堂,想起今后再也不能回到清风庵,再也看不见慈祥的师傅,两人心如刀绞热泪长流。
刚到家,艾小略把自己关进屋子。
胖子用力的敲门:“小略,你是咋的了?让我进去和你说说话呀!”
只听到屋子里乒乓的摔东西声音,就是不答话。
胖子实在沉不住气,在门外破口大骂:“孬种,遇到点挫折就一蹶不振了?还说要弄清事情真相,就你这臭脾气……”
话没说完,门呼的一下子打开了。
艾小略气得两眼通红:“我脾气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