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仔们答应着去了,几个老头子商量了一下,也分了两人出来,到外面布置,以备不测。
李国助得到聂尘船进港的消息后,明显精神为之一振,瞌睡不打了,腿也不麻了,开始亢奋的在灵堂里转来转去,和尚们敲的木鱼仿佛一次次的敲在他心坎上,令他更加焦躁不安。
“还没来吗?”
“这小子在耽误啥功夫?从码头过来老太婆走路也不过两刻钟。”
“怎么还没来?”
“来了吗?”
他不住的自语着,把在灵堂里兜了无数个圈子,时不时的发问,派人出去打探消息,整个灵堂都是他转悠的身影,李家的女眷们也被他们打发进去,只留下一帮和尚继续跟外面的道士隔空斗法。
“少东家、少东家!蕃船上的人下来了!”一个手下急急的从外面跑来,由于太过紧张在门槛上磕了一下,他是连滚带爬的进来的。
李国助却大怒:“这他妈都多久了,他才刚刚下船!下船朝这边过来了吗?”
“是。”报信的手下喘息着禀报:“朝城里来了!”
“好!”李国助双手猛拍,喜道:“快去再打探,过了十字街告诉我!”
“是!”手下忙遁去了,李国助扭头对几个同样面露喜色的老头子笑道:“几位叔伯,等下他来了,直接把事挑明了可好?”
“一切应少东家的心境吧。”几人也笑道:“他只要进了大通商行的大门,就是案板上的肉了,少东家怎么着都行。”
“那就当场让他把转让契约签了,还有福寿膏的熬制秘法,都得交出来。”李国助乐不可支,把手在空中指指点点,脚下来回转了好几个圈圈:“还有那两条蕃船,也得交出来,按爹安排的,给他个闲差,先养着,等一切妥当了,再寻个由头做了他,嘻嘻嘻嘻,还以为这家伙如何了得呢,也得服软啊。”
“那是自然,他一个入行两年的新人,不是老爷支持他,何来他的今天?李老爷不支持他,他就是个屁!”一个老头子道。
“叔叔说的是,我李家让谁发达,谁才能发达,没有李家,平户城都立不起来!”李国助鼻子里哼哼,看到刚才出去的两个老掌柜折返回来。
“后面一切都安排好了。”两人沉声说道,将一柄短刃的刀子递到李国助手里:“都是安排的信得过的人,足有五百多,外围也有好几百人护着,少东家把这个收好,以防万一。”
“有你们几位叔伯在这里,谅他也不敢怎么样。”李国助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还是接过短刀藏进袖子里,左右看看,乐道:“这般看来万事俱备,就差这小子入套了,呵呵,团练的人来不来都无所谓了,几位叔伯真是我的顶梁柱啊。”
“少东家夸奖了,当年跟你爹打江山时,什么没见过,这不过是毛毛雨。”老头子们得意起来,开始吹牛逼。
这些当年勇的事情,李国助从小听到大,不想再听,但灵堂就这么大,他又不可能离开,只要干笑着听。
“少东家、少东家!”门口又有人大喊着,冲了进来。
李国助闻声跳起来,打断老头子们的炫耀,急问道:“过来了吗?”
“没,没!”报信的人道:“他们进了城没往这边走,朝统一面馆方向去了!”
“面馆?!”屋里的人都一脸错愕,吃了一惊。
“不用担心,他刚上岸,必然要先去老窝子里商议商议,看看走后这段时间有无异常。”一个老头子思虑一下,很快断然道:“且等一等,今日是头七,他既然回了平户,不可能不来,否则就会被众人唾弃!”
李国助看了他一眼,虽然对被众人唾弃这事就能逼得人心甘情愿的赶赴鸿门宴心存疑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位老叔伯。
“沉住气,等他过来。”在其他人的叮嘱声中,李国助点点头,像个颇有城府的人一样,坐了下来。
又等了两刻钟,对面念经的和尚们都开始喝水休息了,外面院子里的道士也停止了跳神,门口依然没有出现聂尘的影子。
“不好了、不好了!”伴着叫声,刚才的手下再次冲进来。
“怎么了?”李国助焦躁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他、他们在统一面馆隔壁门面上,挂了一个招牌!”手下忙道:“招牌上打着中华远洋商行的名头!”
“中华远洋商行?”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走到李国助身边,连他们当中最沉稳的老头子都掩饰不住脸上的震惊,完全没有预料到。
聂尘上岸,不第一时间过来祭拜,反而忙着开商行?
李旦刚死,他就开商行,岂不是欺师灭祖、背叛师门?
叔可忍嫂不可忍啊。
正义的人都不会熟视无睹的,众人当即就怒了。
“他们在开商行?”李国助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句,手都快把手下脖子都捏断了。
“是,在开商行,还放鞭炮呢。”手下竭力的用手抵御着李国助的抓捏,努力呼吸。
“很多人在那边看稀奇,把街都堵死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老头子们面无人色,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惊的,有人追问:“你看清了没,姓聂的在里面吗?”
“没看到,我挤不进去,人太多了。”手下实话实说:“他们把沿街的五六个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