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了。”聂尘沉声道:“你舅父做了几十年生意,家财万贯,那又如何?小小一个香山县令就把他拿捏得死死的,澳门有船又怎样?一处香山巡检就可以断了他的商道。陈家背景比香山县令更深更厚,我们得罪了他们,今后你舅父能保得住我们吗?所以啊,我们要跟,就要跟有能力的人,起点高,看得就远。”
“我明白了。”郑一官皱眉道:“聂兄,我听你的。”
他瞅瞅聂尘手里的木盒:“不过,这两柄短铳,我们拿来做什么?难道用它们来报仇?”
“用来防身的。”聂尘答道:“我不会射箭,也不像你会武功,有火器至少不会被人像羊一样宰了。至于报仇……”
他顿一顿,道:“我不会亲自动手杀人的,现在背上人命官司不值当。在牢里,我认识了一个有趣的海盗,杀人的勾当,就靠他了。”
郑一官吃惊的瞪大眼,咂舌道:“海盗?那不是死囚吗?他怎么能活着出来帮你报仇?”
“这个就不用你我担心了。”聂尘笑道,越走越快:“快走吧,该回去吃晚饭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你还要去县城里,帮我瞧瞧情况。”
去县城?瞧什么情况?
郑一官越听越糊涂,和聂尘说了一阵话,心中问号反而越来越多,脚下稍一停顿,就拉下几步距离。
回过神来,又赶忙追了上去,嘴里嘀嘀咕咕的,话痨一样追问,两人说说谈谈,走向了澳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