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奋力撬门的牛二跟一边围观的张山，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传来。
“这么晚了，你们是有什么事么？”
牛二张山看向后面，不知何时，楚天玑竟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楚天玑，他们两个都很熟悉，当初刚刚光芒四射的天才，跟后来一落千丈的废材，他们目睹了楚天玑的大起大落。
可现在的楚天玑，让牛二张山感觉非常陌生，他身上气息明明非常低迷，但眼中的冷漠跟杀意却让他们感觉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手里。
牛二张山对视一眼，只感觉此时身处冰窖之中。
他们二人奉命行事，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楚天玑，毕竟他现在贵为天隐门大师兄，更是有功门派，要是被掌教知晓了，幕后指示的人一定会牺牲他们两个杂役保全自己的！
想到这，牛二一拍脑门笑道：“哎呀，我喝多了，还以为这是我的住处呢，我说怎么都打不开。”
张山也颤声笑道：“对…对啊，你看这个老牛，真是喝酒误事。楚公子，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告退了，您好好休息。”
二人说完，连忙转身想要离开，但楚天玑那听不出任何波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站住。”
牛二一拉想站住的张山，想要假装没听见，可下一句话让他浑身直冒冷汗。
“现在你们敢逃，明天我就去掌教闭关处禀报此事。”
此话一出，牛二阴沉着脸停下，转身勉强挤出个笑脸问道：“楚公子还有什么事吩咐我们？”
楚天玑轻轻握住腰间佩刀，让二人心头一紧。
燕歌行，天隐门素有给表现优异弟子奖励兵器的传统，而燕歌行这把刀，天隐门千年历史中只奖励出去三次。
拿到燕歌行的人，无一例外都成了天隐门掌教，都是天资极佳，与天争锋的狠人。
所有人都对以前拿到燕歌行的楚天玑心服口服，而现在又有些觉得现在佩戴燕歌行的楚天玑辱没了此刀。
牛二先前也是后者，但看到此时此刻楚天玑握刀的气势又变成了前者。
“明人不说暗话，谁派你们来的，现在告诉我，此事不会泄露出去，但如果你们不说……”
楚天玑将燕歌行拔出几寸，刀锋的寒光让眼前的二人明白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是郑北行派我们来的！还请楚公子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哦？郑北行？”
楚天玑听到这个名字，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沉思着什么。
牛二看着沉思的楚天玑，小心翼翼问道：“楚公子，我们二人可以走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叮的一声脆响。
牛二苦着脸看着敲击了一下燕歌行刀身的楚天玑，明白不露个实底是走不出去了，只能咬着牙道：“楚公子，您要先保证真的不会泄露出去，不然，不然小人也只能一死了！”
楚天玑面容沉静，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微微点了点头。
牛二这才低声道：“还有您的师尊，韩九虎！”
师父杀徒弟这种在天隐门骇人听闻，可以掀起滔天大浪的消息，没有让楚天玑感觉到丝毫震惊，甚至还点了点头低声自言自语道：“原来你真的这么等不及……”
见楚天玑没有任何怀疑，牛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一家老小都靠天隐门过活，现在也只能希望回去欺瞒韩九虎，说没有得手看能不能苟活了……
但……真的可以活下去吗？
牛二低着头，眼神凶狠的暗想道。
他可不是张山那个软蛋，老老实实做一辈子杂役，眼下知道了韩九虎的秘密，但又没有得手，拿不到他许诺的，成为正式弟子，一步登天的报酬。
眼下他回去，骗得过韩九虎吗？
就算骗得过，难道以后还要继续做个杂役吗？
这时楚天玑正准备离开，牛二鬼使神差的出声道：“楚公子，感蒙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哦？消息？”
牛二下定决心，笑道：“关于郑北行的，您听我跟您说……”
也许是之前牛二的配合态度，没有让楚天玑生疑，牛二成功的接近了楚天玑并且把藏在袖里的短刀送入了楚天玑的心口，顺利的让他不敢相信。
旁边松了一口气的张山瞪大双眼，颤声道：“牛二，你这是在干嘛？他不是都答应放过我们了吗！”
牛二抓住楚天玑，单手抓住匕首缓缓推进楚天玑的身体，右边勒住他的脖子，目光凶残道：“干嘛？杀他！”
刚才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看到了吗？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先不说韩九虎会不会放过我们。
难道你就心甘情愿一辈子低头哈腰，做个陪笑的下人？
不像一辈子这样摇尾乞怜，生死都在别人手里，只能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赌一把！”
张山思考一会，眼神恶毒，走过来说道：“行，我帮你把他拖屋里，省的别人发现！”
二人合力把楚天玑往木屋里拖，可紧闭双眼的楚天玑就是纹丝不动，两人正奇怪为什么拖不动的时候，楚天玑缓缓睁开双眼，面带笑意的看向二人。
虽然楚天玑是在笑着，可眼神中的桀骜跟愤怒好像一把火一样，烧的二人胆战心惊。
“牛二，不得不说，有些事，我竟然还没你一个杂役看得透，枉我以为落魄这几年，看透了人心，见惯了凉薄。
不过你有件事说错了，只是狠，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