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临窗雅室。比起冯糖仙人那间大了很多很多。
内里的设施很齐全。
——盥洗室、棋牌室、卧室、茶室、书室……
——不客气地说,真要打算在这住半年,也完全不是问题。
这会,文晓躺窝在沙发里。而红梨和四湾正在玻璃缸前观察鱼群。司空玲正襟危坐在喝茶。老郝捧着一本《马经》在看书。众人“各怀鬼胎”其乐融融。
文晓已经付了大师姐和四湾进门的费用。这会门迎又去给他拿金卡去了。———是的,饶是他“冰雪聪明”到底还是没躲过门迎的死缠烂打。
这些家伙那真是什么人都见过,上至王公下至唐威,没他们不清楚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刚刚已经把文晓捧到了,只要不办这卡,全程百姓都要扼腕叹息、痛哭流涕的地步。
文晓站起身来靠窗看下去。万博园那个圆形的跑道此时人声鼎沸,极为躁动。今天的马票四湾也已经给他买过了。
司空玲除了过来看着他,还有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场跑马。文晓知道司空玲拉不下脸来,当时主动问的她:“师姐,咱师叔要买多少的呀?”
司空玲脸更红了。“三十金。”说着扭捏地从自己的兜里又拿出一小张银票说道:“这是我的二十金。”
——那模样,简直比被捉奸在床还要羞愧。
文晓差一点就心软了:大师姐千年万年好不容易买一回。不然我给她买一注真的号码吧?
当然,他也只是差一点心软。离真正心软,还有八十万里路呢。
这时候,红梨也表示要参与一下。把那一万金,分出了一半给了文晓。说道:“这件事,‘真的’很好玩。我也‘真的’很想参与呢。”
故意在“真的”两个字上,咬了重音。一边说,还一边朝文晓挤眉弄眼。
你瞧瞧,这就是机灵鬼和死心眼的区别。
马赛即将开始了。虽然八仙楼位置不错,但实在太高。看不真切。文晓看了一会,只得作罢。
而这个时候,张家公子——张自在先生也已经到了。只不过他去的是第三层。
八仙楼有二十层,每层都有名字。第一层便是叫“攒金底”。后面还有“观山海”“复又听”“枕星辰”等等。
张自在当然已经知道文晓在第一层。但问题是,这位严谨的公子觉得,他们最好在无意中撞见,这件事才算不漏破绽。
天见可怜!混账王八蛋!
文晓巴不得他主动一点呢。本来**的两个人,真是可惜白白耽误了这些功夫。
而如果张自在知道,就因为他这么一直耽误着,文晓已经遇见了他人生的第一个贵人冯糖。而且即将遇见第二个贵人。肯定后悔的要死。
当然,也全在文晓主动争取。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门迎去取卡了。文晓之前已经派了唐威和张自然守在门口。张家公子只要到就通知他。
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文晓,心说算了。八仙楼里热闹很多,不如去转转。刚要起身,只见一位书生装束打扮的人坐到了他们对面的雅室。
这人一身素雅白袍,头戴一顶四方小帽。脸蛋干净、气质不俗。是个书生打扮,但又没那股酸气。青年人虽然尽量低调。但总掩饰不住,与生自来的贵气。也许,他也没想掩饰太多。
身后跟着一花白头发的老者。头上挽着道髻,一身素衫。背着一柄木剑。老者行路稳健。但眼睛总会不由自主地左右瞟一眼,很是机警。虽然这栋楼好像没什么可怕的人物。
文晓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个人。
十天时间,文晓绕着万博园走了十遭。也看见了这个人十次。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这个家伙,明显不是等着文晓发石头的普通围观群众。
要么就是监视他的人。——但实在没必要用气质这么好的人物。
要么就是观察他的人。或者说……想接近文晓的人。
青年在对面雅室坐下了,和老者在聊着什么。时不时侧脸,偷瞄几眼文晓这边。
文晓哑然失笑,这位兄台也脸皮太薄了。就上来搭个话,就完事了呗。十天了都没搞定。
文晓看着那青年,就像看着一个暗恋自己的莽撞小伙子。心里焦急难耐。心说,前几天没什么时间。今天,我帮帮你算了。
茶来了,青年人端起一杯,在对面雅室内慢慢踱步,然后走出了雅室。文晓知道,机会来了。
于是转头对四湾说道:“来,帮我干点活。看见对面那个男的没?你拿一杯茶走过去,假装摔倒。然后泼他脸上。”
“啊?师兄,你又要干什么?我看鱼呢。”四湾正在兴致勃勃地观察一条小鱼。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啪!”文晓一巴掌扇在了四湾的脑袋上“小崽子,你现在出息了。连我说话都不动弹了。”
“哎,好嘞。师兄。”四湾赶紧扭头,对文晓毕恭毕敬。“师兄,你要和他‘讲道理’吗?我看那家伙,我打得过。”
你听听这话。果然是我的好师弟。
这小孩,最近跑到天云宗被司空玲拉着练了十天武技,信心大增。而且,不但司空玲,另外一个核心弟子孟太白也上手主动教了他。
孟太白那家伙,最喜欢与人切磋战斗。一套棍法,也算是战意凛然超凡出众。四湾这几天变化果然很大。
四湾说着,指着对面的白衣青年说道。“是那个吗?”
司空玲一听,“腾”一下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