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越想越觉得后怕。满脑子都是大波浪坐在某间隐蔽晦暗的包房里,她的身边围满了肮脏丑陋的四五十岁中老年男子。
那群老男人逼着她喝酒,眼神贪婪的在她身上搜索,甚至手里还要占她的便宜。
我的身体剧烈的抖动。手指不受控制的。一遍一遍按响大波浪的电话。
不知我重复了这个动作多少遍,电话终于被接听。接听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女人,只单单说了一个“喂。”字,我便能听得出那不是大波浪的声音。
“你是谁?我找苏丹红。”
我的语气不甚恶劣,身体激动万分。好像上了膛的手枪。随时准备一触即发。
接电话的女人声音比较小。我只听到“dan……台……。”
难不成是dan正在坐台?还是出台?我紧紧握住双拳。
只听那边的声音吵杂而混乱。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重金属,鼓点子,拍手叫嚷,还有dj舞曲。
我略带命令的口气,严肃而认真。
“你们那是哪里?把地址告诉我。快点。”
对面的女孩子被我的气势吓的一愣。
“王权鼎腾……会所。”
王权鼎腾,这是在整个槟城,没有人会不知道的名字。
王权鼎腾是全槟城最大的连锁的休闲娱乐场地。
它包含了酒店,宾馆,洗浴,桑拿,按摩,ktv,夜总会。据说那里的女孩子都是千挑万选,有很多槟城职业学院的校花级女大学生在那里做兼职。
怪不得,这大波浪每天都有豪车接送。王权鼎腾的客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看来,大波浪是仗着自己姿色貌美,每天晚上到富人堆儿里掐尖儿去了。
我怒气冲冲的挂断电话。
正好那牛柏晔搭了一辆车,车上坐着他和小梅,刚好停到饺子馆门口。
牛柏晔推开车门,抻着头问我。
“小王,联系到丹红了吗?她在哪呢?”
我心情忐忑的脱口而出。
“王权鼎腾!”
牛柏晔听到这个地方明显一愣。这么高档的会所,他听了也有些打怵。
“走,我陪你一起去!”
我实在抑制不了自己的心情,我觉得我就是把大波浪当成了最好的朋友。不想让她误入歧途。
我和牛柏晔将黄泉饺子馆的大门用铁链子锁好。坐上车,带着小梅一起来到了王权鼎腾夜总会。
到了地方,我和牛柏晔将梅姐扶下车。
就这么短短的十几分钟的车程,梅姐的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继续恶化。
在牛柏晔同她聊视频时,她还只有手部伤口处周围的皮肤,有小红疹变成了葡萄粒儿大小的水泡疙瘩。
而现在,可以明显的看到,她的一整条左手手臂。全部被那葡萄粒儿寄生满了,密密麻麻的。好像鱼肚子里排出了卵。
我们站在王权鼎腾夜总会门口,看着金碧辉煌的夜总会大门。我却有些望而却步。
夜总会门口站了八个。穿着银白色旗袍,衩开到大腿根儿的礼仪小姐。
这些姑娘大多十八九岁,身高都在一米七二左右。一个个脚下还登着六七厘米的高跟鞋,身高都快要跟我一般平齐。
这些礼仪小姐,一码的空姐式发型,把头发梳成了三七分。整整齐齐的在颈后盘城小小的团状。
我看着这群标志的美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从哪里搜罗来八个如此标志的迎宾,就她们的长相。当个800起步的模特都不过分。”
牛柏晔平撇了我一眼,满目都是鄙夷的神情。
“所以说你就是个初生的小牛犊子,根本就没见过世面。”
牛柏晔这话说的倒没错。就凭我的家庭条件,别说的高级夜总会来消费,就是放开肚子,吃上一顿自选麻辣烫,我也会心疼个半天。
牛柏晔一本正经的对我介绍。
“这迎宾就是一个夜总会的门面。大门口站着的迎宾小姐质量越高档,条越顺,盘越亮。就越说明这家夜总会的等级。
像王权鼎腾门口站着这几个小妞,一天工作六小时,就在门口站着微笑,说个你好,欢迎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你知道他们一个月的工资多少么?
不比咱们黄泉饺子馆儿低。”
没想到这个老牛,平日里一定没少充阔气,到处花天酒地。不然,他怎么对这里的行情这么熟悉?
我调戏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牛哥,这么说来,这几个小妞工资也没多高啊。比不上咱们牛老板,据说这个月你单提成就拿了15000。”
牛柏晔一边扶着小梅,一边抻着头往夜总会里瞧。
嘴里却不自觉的抱怨。
“咱们能跟人家比。人家这几个小姑娘。长得细皮嫩肉的,只要有一张脸蛋儿。那就是吃饭的家伙。
咱们呢!每天起早贪黑,做的是阴间死人的买卖,把命别在裤腰上出去赚钱。
恨就恨这辈子没投胎成个娘们儿!要不然哪用活的这么累!”
我在心中暗自寻思。还好牛柏晔生的是个男儿身,倘若他是个女儿。也长成二百多斤。一脸的横肉,鼻翼周围满是坑孔,脖子短的如同刘欢。
那么他的父母可真真是倒了大霉,谁家摊上这么个女儿?岂不是要变成老姑娘养在家里一辈子。
我们在这边说着话。梅姐突然间一个酿呛,险些要倒在地上。
这恶病来的可真是迅猛,前两日还好好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今日就变成了娇滴滴的林黛玉,仿佛要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