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云梦泽有一落脚处,名唤:若耶溪。那是云中君特意为他备下的,且不说二人性情相近,意气相投;即便是年少一起成长的情分,那也绝不是盖的。
虚离子自小在师尊太上老君以及东皇太一身边修习成长,作为东皇的首席大弟子,云中君和虚离子自小便同食同寝,同玩同难。
若耶溪,此地钟灵毓秀、别有洞天,四周奇峰峭壁,仙气缭绕;崖壁间处处长满蓝、紫、青、玫红四色花草,还有个罕见景观——“一线天”;中有一汪“天泉”,潭面碧绿松翠,白云浮游,深不见底,因而得名;天泉四周环绕一大片绿叶青草地,上有无数珍禽异兽游走。
说到“天泉”大有来头,传说是太古尊神——盘古大神当初与魔神大战后,感念劫后苍生所滴落的一滴泪,得了天地灵炁,日积月累,竟化成了一汪深潭;此潭水有天然治愈功能,疗伤极好,无论是神、仙,还是人、妖,但凡三界**之内生灵,即便是受了重伤,泡上不出半个时辰,也能治愈大半。
云中君亲自为他选址,为云梦泽灵炁最为充沛之地。偶尔在自己的小竹林待久了,他便来此处散散心。
每次来云梦泽,他会先去若耶溪看看自己潭里养的一条小蛟。
虚离子:“沧水,你在吗?”
听到呼唤,原本平静的潭面先是冒了泡,继而出现了流波,泡泡散去,波纹由缓至急,不一时,潭面渐渐探出一颗小蛟的头来,鼻尖上湿漉漉,还带着黏糊糊的液体。
虚离子:“别怕,是我。”
那小蛟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确定危险解除,方才摆动尾部朝他游近,任由他伸出手来抚摸额头,一脸乖巧享受的样子。
虚离子:“好些了吗?”
那蛟点点头,眼里竟渗出一滴泪来。
虚离子:“头上的角还是没长出来,不过别担心,我看已经有冒尖的迹象了。”
他摸了摸小蛟那光秃秃的头顶,的确有白白的凸起点,也并不全然都是安慰的话。
那蛟发出了类似“咕噜咕噜”的声音,是有点呜咽的哭腔。
虚离子:“没事,不哭;再有五六百年就好了,你安心住在这里,我的地盘没人敢来打扰你!”
小蛟伸出一根前须放在他手上,仿佛是将手掌贴上来一般。
虚离子:“有了这潭水,你化龙的时间可以缩短一半;什么都不要多想,你只管静心休养便是!”
他从怀里掏出一株紫花红茎的绿植,递到小蛟的嘴边。
虚离子:“我刚从牛首山采来的忘忧草,乘着新鲜,快服下吧!”
小蛟乖巧服下,又将半截头浸入水里。
他打了个响指,从指间幻化出一只纸鹤,吹口气,这只鹤便灵巧地活了,瞬间绕着天泉奔跑起来。
虚离子:“就让这鹤先代我照顾你;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保重!”
从若耶溪出来,他径直上了云起宫。
殿前的小仙娥们见到他,都兴奋地往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仙尊来啦!仙尊来啦!”
有不知情的问:“哪个仙尊?”
小仙娥答到:“还有哪个?快去回禀神君!”
众人颇为默契地长“哦”一声,仿佛约定了似得,全然懂了。
虚离子边摇扇,大步流星往里走,边笑道:“个个这么激动,是有多想我啊!”
说着,不觉到了殿内。云中君正低头在案前不知摆弄个什么物件。
云中君:“听外面这热闹声,就知道是你!”
虚离子:“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云中君:“老规矩,先抚琴一曲。”
虚离子:“我的玉箫呢?”
云中君:“若不是我替你收着,自己的玉箫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虚离子“嘿嘿”笑道:“仙乐只与知音奏,离了你,我带它做甚?”
云中君:“要说肉麻话,我真是甘拜下风啊!”
虚离子“哈哈哈哈”大笑道:“真心实意,所言非虚!”
正要齐奏,云中君忽然停下抚琴的手指,按在琴弦上道:“沧水,你去看过她了?”
虚离子:“嗯。”
云中君:“沧水有心疾,这是天泉治不好的。”
虚离子:“我带了忘忧草,已给她服下。”
云中君:“那也只能暂时解忧,并不是长久之计。”
虚离子:“暂时并无其他良策。”
云中君:“解铃还须系铃人。”
虚离子:“你知道那不可能。”
二人遂坐下来,一个抚琴,一个吹箫,仙音缭绕,瞬间引得百鸟来朝,殿内殿外一众小仙娥都纷纷聚在一起瞻仰这难得一见的景观,还有一些痴痴地望着殿内的二位。
仙娥甲:“咱们神君和虚离子上仙真是仙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
仙娥乙:“是啊!两人偏偏关系还那么好,我们真是太幸运了!”
仙娥丙:“要是他们天天在一起抚琴奏乐,该多好啊!”
“……”
此间来了一位稍年长的小仙官,厉声呵斥道:“一个个的,都在看什么呢?还不快去干活!”
“是是是!姑姑。”众人遂作鸟兽散。
殿内二人抚完一曲,开始旁若无人打趣起来。
云中君:“仙娥们都说你快成亲了,怎么?请柬也不赠我一张?”
虚离子:“我要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云中君:“小九,不好吗?”
虚离子:“啊?你说什么?”
云中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