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终究活不过命数,却偏偏为修长生,只不过是将离去的时间拉长,贪婪残喘的活在世上,却再无情的与死亡靠拢。
那种感觉,真是可怜。
比凡人更可怜。
萧敬生这样想着,直到一件事改变了他的想法。
那把叫做‘思无’的剑,当它折在‘腥猎’上时,他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随之破碎,而在剑折的那一刻,姚氏的皇也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生机。
后来他才想起,那个身影是楠香的皇后,姚倩雨的母亲。
剑灵,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也正是因此他内心当中萌发了一个新的想法,为此他才将断截的‘思无’收集起来,将其融入到自己的‘腥猎’之中重铸一番。
只是还不够,‘思无’可以断,那么现在的‘腥无’也可能断,他要的是最好的剑,这样他才可能‘永生’。
而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黄泉,毫无疑问他找到了他想要的,最合适的寄宿。
···
“真是把好剑,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是可惜跟了月贤这样一个主人,还是可惜不能归他所有。
人们难以从他的表情上读出正解,只是萧敬生的不舍却是真实。
“萧皇,若你真想要此剑,也不是不可。”
车篱开口,所有人都开始新生警惕,姚倩雨手中的剑还指着萧敬生,但却看上去毫无说服之力。
车篱无视了姚倩雨举剑的样子,在他看来姚倩雨甚至握剑的姿势都不对,尽管拿着一把好剑,但就像是拿着火药却无从下手的小孩,危险他人也危险自己。
萧敬生倒是没有理会车篱的好意,他先是看了眼姚倩雨然后再看了眼月贤。
“‘腥无’如今的品阶是半步‘灵’品。”
话一出口举众汗颜,但无论是月贤,还是握着‘腥无’的姚倩雨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思无’与‘腥猎’原本也都是‘婴’上品,在她看来二者融为一体加上萧敬生的铸剑之术,即便升为‘灵’品法宝也不为过。
而月贤就看的简单的多。
不准!
任何人也不准拿走这把剑。
黄泉剑是他探寻梦境,链接曾经与将来的关键,他走出大明皇朝揭秘自己心中的迷雾,黄泉剑便是一切的关键。
哪怕它只是一坨废铁,也不是谁可以拿走的。
更别谈,黄泉也非凡品。
月贤不答,而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书院的人不知好歹,萧皇很考虑与我‘释仙神域’合作···”
车篱的话没说完,一股暴戾的气息从他头顶炸响,月贤从天而降,双拳黑色火焰难掩凶芒。
一拳而落,黑火也随之降下,如暴雨倾盆,熄灭人们的生机。
丰司鸣动了,他是最先动的,他起身离开座位,自身上前,手腕一翻手掌深处自有精光绽放,那黑火袭来与精光相融,再然后踪影全无。
月贤有些意外,但他想到丰司鸣从入大殿开始便在冥想,或许就是在准备对付他的手段。
很厉害,但他无心搭理,因为他要对付的是车篱。
而他的黑火最集中最密集落下的地方也正好是车篱。
车篱的伤如今已经恢复大半,按理来讲他不惧月贤,更不惧他的黑火,连丰司鸣都可化解的黑火对他来讲更不是麻烦。
只是对上此刻的月贤,他难免想起‘释仙金城’时的几分场景。
月贤近身,不顾境界之差的举动,让他感觉月贤不是要对付他,而是要吃了他。
‘天青’在手,车篱一剑便是挥霍所有法力毫不顾惜,这对付一介未免太小题大做,但对付书院的先生却并不为过。
只是剑一出击,临到末了,车篱这才想起,他忘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书院先生。
车篱他一直防着的是此人的‘音术’,因为之前已经亲身经历过一次的以及一名元婴性命的惨痛代价,让他对于姚倩雨仅仅只剩下提防。
但他从未想过此人会主动出击。
而且是用剑出击。
···
剑的轮廓消失在大殿,尖锐的棱角被磨平,被乌云私藏的阳光悄悄透露出一丝金光,可惜大殿内的人们感受不到这温暖。
风变幻着形状,带着冷厉的剑气从她白皙的指尖滑出,伴随着系在手腕上的银色风铃摇晃发出的清脆响声,如同一道丧命或是奏歌。
一道血虹染红了人们的视线,那血水长飙的模样让萧遇兰想起了当年的一幕,而一切又那么恰巧的是从这里开始。
车篱来不及痛呼,皮肉不断撕裂的痛楚已经让他忘记了叫疼,伤口处的鲜血沸腾,如开水在车篱的伤口处燃开。
‘腥无’,或许正是印证了它的名字,剑过之处无血无腥。
姚倩雨看着手中的剑有些意外,第一次用她没想到会这么顺手。
萧敬生无言也无动,他伫立原地看着一切,像是一名旁客看着一场戏剧的表演。
车篱很怒,被姚倩雨一剑所伤让他感觉更是耻辱。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另一把剑的出现,让他受的伤更是为之彷徨。
‘腥无’所留下的伤口,鲜血还在沸腾,伤势虽然已经停住但撕裂的痛感是依旧不停。
而一把新的剑在这道伤口上再填新,那剑尖刺破肌肤,撕开筋肉破开骨头的感觉是他在之前已经体会过了一次。
车篱挣扎着低头看去,看向那把叫做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