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以出兵了。”
“先生,打哪?”
“云露,南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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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打就打,毫无预兆。
其实也算不上没有预兆,有心的人会认为左丘庭仰着脑袋看了天边几个时辰就是在算这一步如何走。
看来他算到了棋子该落在何处。
只是这一步棋确实显得有些莽撞。
左丘庭没有任何计划,他所谓的出兵就是一个攻字。
攻就行了,没有谋没有计划,没有排兵布阵甚至没让将士排兵布阵。
一个字,就是那么简单粗暴,就好像那城里的是一帮乌合之众,他们只需要攻就能拿下。
他们得不到一个解释,或者是左丘庭几句安抚的话,因为当他下了令之后他便消失不见。
这一次,即便是人围满了他的营帐之外,却也等不到他出现了。
将士们硬着头皮,他们不是五大上将没有气魄与果决去忤逆左丘庭下的令,他们只能出兵俨然像群训练有素的公牛,用最尖锐的一对角,去玩命般的撞击两座城内联军心中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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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庭走了,真的是用走的。
他走过山时山不说,走过河流冰雪融化。
宛如云游的旅人踩过山间走过小溪,脚下的路不是关键,目的与终点才是。
因为目标坚定,所以他不怕晚。
李彦甫与林慕心的交手声势浩大山崩地裂,所以他们选了一个很僻静的地方,这里荒无人烟,唯有的几颗老树也已被雪砸断了腰。
今日交手,不仅仅是两个聚灵交手,那代表着大唐与释仙神域的正面交锋。
多年以后,大唐终于可以在聚灵修士上不再屈尊求全于书院。
至少林慕心是这么认为的。
李彦甫虽说是较量,但实则还是拼了半条命的,大唐如今明面上就这么一个聚灵,林慕心实在想不通李彦甫为何要这么拼命。
而且在真正交了手之后,他更加肯定对方进阶聚灵绝非表现出的时间那么晚。
李彦甫应该还要早些日子,甚至可能是好几年的时间就已不入聚灵。
只是不显山不露水,一直未曾表现出来罢了。
李彦甫修的功法应当是卦术,按算应当是精神系的修士。
他们这样的修士攻击手段往往偏阴暗,但交手下来李彦甫始终倒是和他以硬碰硬。
这到可惜了两个老骨头,尤其是林慕心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早快忘了这种之分生死的硬战。
筱震阳没上,他在很远的地方却又在所及的范围之内正炼化灵气以及稳固境界。
这样的进阶通常都是一场漫长的煎熬,筱震阳那样几息的破境往往完后也会承担相应的风险。
既然柳曼文已经追不上了,此刻他便只能安静的等待境界稳定。
同时,林慕心与李彦甫的交手同样可以在此给他一些感悟,他可以朝着更远的地方迈进。
“恭喜恭喜。”
这是好事,当然应该恭道喜,只是筱震阳可笑不出来。
这里的大战可没打算掩人耳目,聚灵交手除非聚灵不然没人会冒险找死一探究竟。
来的人是聚灵,而且能让筱震阳笑不出来的也没几个。
比如左丘庭,亦如战场上一样让他皱紧了眉头的人。
战场上的事他俩还没完,或者说还没完全开始,但对方已经想要提前结束了。
筱震阳盘坐在崖边,而左丘庭还在山脚下,他的声音先传来但人却不急。
筱震阳睁开了眼,看着山脚下慢悠悠走上来的左丘庭脸上却还显得淡定。
“原来,你在这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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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瞬间筱震阳便能想到很多。
他看着左丘庭故意用走的上来,试图给自己施压的样子他才明白,原来左丘庭最想还是自己这块脑袋。
他逃不掉的,逃反而会露出更多破绽。
柳曼文一行人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安排的,又或许只是一个计划之后的又一个计划。
又或者是左丘庭利用了李彦甫来设这个局?
“我想大唐的兵马已经开始攻打南洪郡和云露城了吧。”
左丘庭走到了半山腰,也不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人在接连经历两次绝望之后,便再难崛起,毫无疑问我这颗脑袋便是让联军再次陷入谷底的关键。”
“你的措辞很精彩,激励人心也挑起人心中的yù_wàng,你的强势归来给两座城内所有驻军极其强大的心理安慰和一种安全感。”
“若是提着你的脑袋回去,不管扔在那座城池面前,想必都可不攻自破吧。”
左丘庭半调子的玩笑话,但又是说的事实。
大唐的反扑,加上战事的胶着与颓然,身心垮塌已是第一次,再一次就是精神。
精神废了,那就真的废了。
“别告诉我就连我进阶这件事都是你算好的?”
筱震阳脸色渐渐变的苦涩,而左丘庭也终于走到了崖边。
“也不算吧,只不过我倒是在云露城周围布了几座‘聚灵阵’,灵气还是足够的。”
“???”
沉默,唯有远处的激斗声传入耳中。
林慕心发现了左丘庭的到来,但是李彦甫玩命般的拦下他他怎么可能赶得过来。
左丘庭关心的东西比他少,能算到的也就比他多。
层层步骤,算无遗策。
但就像在云露城里他对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