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高俊预计到新来的副总一定会问这个问题,轻松的回答“不为什么,陈总您刚才也说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背井离乡的打工人,我想换个地方试试,反正到哪都是打工。”
陈涌金微微笑道:“这算什么理由?我听说刘拉长来公司的时候抱有远大理想,而且在公司干得已是非常出色,底下的员工对你尊重、信任,一句话,他,么听你的。那就是你个人的原因了,是不是觉得公司给你的薪酬太低?”
刘高俊欲言又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烟吐出来后,没做正面回答:“我和公司的个别主管在性格上有些不合,因为这个我经常会陷入苦恼,所以想换一个环境。”
这是刘高俊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之心,陈涌金决定一语中的:“刘拉长,我看过了你的档案,你有过三年电子厂基层主管的工作经历,性格不合的上司在哪都能遇上,即使你以前没有碰到过,以后也一定会遇见,对不对?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大学生不会为了这点事经常更换工作单位。除非他认为继续干下去没有提升的希望、没有发展的空间,那才会忍痛离职。换一个新的地方,一切又要从头做起,那又要耽误多少时间?失去多少机会?”
刘高俊看了陈涌金一眼,便低下头猛地抽烟,心里开始了翻江倒海。再等他抬起头,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
“陈总,你说我与公司总经理的关系这么差,被肖总看的不如狗屎,我在这继续干下去还能有什么前途?我还有能有机会获得提升吗?”
“现在我们都不在酒桌上。刘拉长,你听清楚了,我正式对你说,你在华金公司能不能提升、前景如何,取决于你的能力、取决于拟对公司做多大的贡献、取决于你能够为公司做多大的担当,而不是不取决于你与总经理的关系如何,何况,肖总他们总有一天要回台湾。而我们,只要你愿意可以永远留下,刘拉长你正好可以、也应该把你的聪明才智发挥出来,让我们共同把华金公司建设好、经营好,实现个人的价值。”
刘高俊被陈涌金说中了心事,就像是受了很长时间委屈的孩子投进了母亲的怀抱,他把他来公司的期望到今天的处境、在待遇、职位、遭受到的冷遇、以及他的合理化建议不被采用等等在心里面藏了很久的话统统向陈涌金倒了出来。刘高俊说的最多的是他对台湾主管们的不满,他认为肖总等人有意在压制他,让他在华金公司永无出头之日。
说完这些,刘高俊心里痛快了许多。“我说的这些不管它是属于我的私事还是有关公司的公事,反正我是把它全部倒出来了,这也是第一次把我的想法和遭遇公布出来,而在这以前我从未对人说得这么详细,在好弟兄的面前也没有。我没搞懂我怎么会向陈总您透露无遗?也有可能是我感受到陈总和那些台湾人完全不一样;还有就是,我反正要走了,把它说出来也无所谓了。”
陈涌金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握成一个拳头捣了捣刘高俊胸前:“痛快!看来我今天交到了一个真心朋友。说实话,我喜欢你这个性格、喜欢你这个人!先不要说走不走的话,你的辞职报告不是还没交上去吗?交上去了是不是也要经过我批准啊。明确给你说吧,你想要辞职,我不批准!”
刘高俊浑身一震、本能地要站起来,却被陈涌金轻轻按下。
“不要问为什么?很简单,你是一个人才,一个华金公司目前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实话对你说吧,除了看过你的档案,我还向人事部、向公司其他部门了解到你在公司的一贯表现,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你的不良记录。你一共受过三次嘉奖,都发生在试产期间;公司采纳过你的合理化建议也是三条,也都是在试产期间,对不对?公司的基层管理人员、包括有的台湾主管对你的印象很好,员工中你很有威信。像你这样的员工正是公司目前正稀缺的,我哪里舍得你离开?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按照你目前的状态继续下去,你在华金公司的发展前景非常乐观。”
刘高俊感慨万千,我终于得到了公司高层管理人员的认可,可这一切都太晚了:“谢谢陈总对我的厚爱。但是,公司里那帮台湾人、特别是掌握了员工生杀大权的高层主管容不下我。”
“小刘,你相信我好了,这种情况会改变的。据我所知,也不是所有的台湾人都对你感冒,研发部的钟总工程师今天在早会上提起你时却是绝口称赞。”
“所有的台湾人里面只有钟总最正派,他是个好人,有真本事,技术方面他对我们大陆的技术员和一线员工从不隐瞒,我和大陆的同事们都服他,敬佩他,工作上我们能做到互相配合。所有台湾人当中,只有钟总工会与我们谈话聊天。钟总工是个善人,他告诉我们说,他在台湾假如一个叫做慈济的慈善机构。他还给我们慈济的刊物和书籍,也希望我们能够参加行善的活动。”
刘高俊说到总工程师时眼光变得非常温柔,语态中也充满了感激和佩服之情。他话锋一转,接下来忿忿不平地说:“有的台湾人就自以为是!不错,他们具有的管理和专业技术水平确实比我们这些大陆来的员工要强一些、要先进一些,那是因为他们得益于先天环境和先天条件,我们大陆人通过学习和锻炼也能赶上和超过他们,有什么好值得炫耀和盛气凌人的?”
陈涌金大声喝彩:你有这种决心太好了!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