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栋梁像一只被激怒的雄狮“绝对不行!你,你要干什么?想做个纨绔子弟?”说完又是一拍桌子,一只瓷碗蹦到地上,碎了。
客厅里正看电视的陈栋梁妻子听到响声慌慌张张跑进厨房。电视剧再吸引人,也不能不顾后院起火。
“怎么啦?打起来啦?伤着人没有?”
她看到厨房里的两个人傻傻站着,地上一地的碎瓷片,一只酒瓶倒在桌面上,酒瓶里的酒通过瓶口突突的往外冒。
“哦!又喝上了!我说怎么回事,像家里发生地震了。喝这么多干什么呀?老陈,做长辈的不带个好头,也不怕人笑话。”陈栋梁妻子责怪丈夫,一面收拾残局。
“被人笑话算什么?我要对不住阿秀姐了!我所有的努力都要付之东流了,我和阿秀姐白白操心了,我怎么会认了一个这么没用的外甥!我对不起阿秀姐啊!”
陈栋梁生陈涌金的气,满腔悲愤。
陈栋梁妻子很少看到过她丈夫发如此大的火,即使在自己的儿女面前也好像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
“阿栋,你是长辈,宽宏大量一些。阿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让他向你道个歉,犯的着这样生气吗?”
她反过来又劝陈涌金:“你舅舅喝了点酒爱耍酒疯,别见怪。”
陈涌金认错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向舅舅提过分要求。”
过分的要求?陈栋梁妻子感到太不可思议:“不会吧?事还没办就冲外甥发这么大的火,这是舅舅应该做的吗?不管阿金有什么要求,你这个做舅舅的都要全力以赴,确实帮不上忙的,阿金也能理解的,以前阿金提任何要求,你也没有生这么大的气啊!”
“你刚才没听见他这次胡说些什么?他说他要离开华金公司!”
陈栋梁的老婆更加疑惑不解:“不会吧?阿金,你也喝多了说酒话呢。我听说过,阿秀姐当年投资的目的就是考虑了你,那个华金公司以后就是你的了。”
陈栋梁:“瞎说些什么?谁说华金公司以后就是他的?王董事长不会把华金交给一个鼠目寸光的人,交给一个失去信心、信心能耐让公司发展的人。”
陈栋梁妻子真的急了:“哎呀,那怎么办?阿栋,你可不能在一边看着,难道你忘了阿秀姐的嘱托吗?阿金还是个小孩,你要多教教他!”
“怎么教?你没听到他说一开口就说不干,什么原因也不说。”陈栋梁气鼓鼓地说。
“傻孩子,这就是你不对了。阿金,我家阿栋虽说不是你的亲舅舅,但也不是外人,我们都把你当做亲外甥看待。你舅舅他参加工作的年限长,有句话怎么说的,走过的路也比你过的桥长,碰到难处告诉你舅舅,哪能说离开就离开,那样的话,我们都对不起你已过世的你的父亲和你的姑妈。”
陈栋梁妻子说着说着眼就红了。
“舅舅、舅妈,你们别说了,我知错了。”提起父亲和姑妈,陈涌金立即陷入悲哀之中,他诚恳地向陈栋梁夫妻俩认错。
“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丧气话,再苦再难我不后退,舅妈说得好,遇到过不去地方我请教舅舅,可是,舅舅一直对我说他不管我们公司里的事。”说到后面,陈涌金觉得越来越委屈,悲伤之情不打一处来。
陈栋梁:“阿金,你是见过世面的人。我问你:华金公司的事我想管就能管吗?说插手就能插手吗?,对于你个人,我什么时候都没说过你的事我不管?”
“公司里发生的、有关我的事舅舅是不是也管?”
陈栋梁脱口而出:“只要与你有关,管它是在哪里发生的。”
等的就是这就话!
陈涌金神情大变,像是换了一个人,虽然口里还在不停地认错,悲哀的表情却一扫而光。
“舅舅、舅妈,我真的错了。舅舅,请您坐下,我给你倒杯茶。舅妈,不好意思吵了你了,请您回去继续看电视。”
“这就对了。阿金,不管你长得多大了、当了总经理还是当了董事长,心里有了不痛快说出来就好了,你舅舅会帮你拿主意的。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在你妈、在舅舅和舅妈面前说不在华金公司干的话说实话,我们都指望着你把公司做强做大,我那儿子将来说不定还要在你面前那讨口饭吃呢。”陈栋梁妻子一面说一面打开一只保温瓶。
“来,我们一起吃面条吧,那电视剧早演完了。”
听到陈栋梁爽快的答应管事,陈涌金本想趁热打铁把肚子里的一些话说出来,可陈栋梁的妻子在场,又觉得把带来的问提出来讨论不是时候,于是说:“舅的舅酒还没喝够呢。”
“谁都不准喝了,要喝喝茶去,客厅里有泡好的上等铁观音,等着你们去喝。去吧、你们两个都去吧!我还留在这里吃面,你妈做的老汤纱面我吃了还想吃,怎么吃都吃不够。”
“我听舅妈的。”陈涌金欢快的立即响应,搀扶着陈栋梁往客厅而去。
进了客厅,陈涌金扶陈栋梁在长沙发的中间坐下,从衣帽钩取下一件呢大衣给他舅舅披上,又倒好两杯热茶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关了电视,最后将客厅的门轻轻关上。
做完这一切,陈涌金慢慢走到长沙发跟前面容虔诚地垂手而立。
陈栋梁端起茶杯放到鼻子跟前,闻一闻,又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再闭着呷一口,让茶水从唇边滑入舌面,细细品味,一股茗香沁入心田。
“嗯,是今年秋天下来的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