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涿州境内。
一批快马正在月下飞驰,向着西北而去。
骑者不是别人,正是李祥,或者说何毅。
他假死脱身,出了京都后,便发现跟之前少主想的完全不一样,根本没人管他,什么监视、尾随之类的,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一点都不被重视!
怎么肥四?
不是月贰工作不认真,而是独孤谨月就这么交代的,让月贰别再经手她人,自己把人放了,就完事了。
她最担心的还是让母皇发现,至于风险嘛,抓紧李鹤就好,她亲自抓!
李祥控马狂奔三夜两天,到达涿州城富鑫商行后,又与预计有些偏差,商行总部富丽堂皇,几乎占了半条最繁华的大街不说,商行老板简直把他当成了前来视察的领导,殷勤得不得了,伺候他的侍男侍女都派了十几个。
不过,意志坚定的何毅,可没有忘记少主的嘱托,也没有忘记即将押解到京的家人,他办妥分红账户的支取凭证后,就要了两批快马,又马不停蹄地向西北龙鹤山方向赶去。
据商行老板的消息,炎军已经从东北海山关的方向入侵,西北三州军队正在大规模集结,他担心夜长梦多恐有大变,不敢有丝毫耽搁。
......
第二日凌晨,天蒙蒙亮,卫军军营还处于一片静谧中,除了值守哨位,几乎没有人在外走动。
军士们都累坏了,难得能睡一整夜的囫囵觉,都在抓紧时间休息,没有一个人愿意早起,即便尿憋醒了也闭着眼蹲坑。
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北边传来,北门哨位急忙打着手帘张望,只见一个传信兵,一人双骑,正火速向大营奔来,背上插着红色令旗,象征着最高级别的紧急军情。
传信兵一边飞奔,还一边对着营门大喊:“速开辕门,北军紧急军情,须速告大元帅。”
就这样,经过符验,核名身份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传信兵进入到中军帐,独孤谨月已经披挂整齐,端坐于帅位之上,一旁还有匆匆赶来的太尉程云妗。
“禀大元帅,风云将军急报,请大元帅亲自拆封。”传信兵从怀中信筒中,拿出一封蜡封的急件,双手呈于帅案上。
独孤谨月先核对了一下蜜蜡封口的印鉴,确认是风云将军无误后,立刻拆开了急件,里面是一封言简意赅却又十万火急的军报:
裕王亲启:
我金州南一卫已被敌马步军两万困于黑山南秀峰;驰援四卫被敌骑军四万阻于金州东的鸿谷,难以寸进;后续三万地方军被敌一万骑军冲散,凤岭军郡尉正在收罗组织败兵。
整体情势急转直下,请殿下速派援兵。
独孤谨月看过后,将军报递给了程云妗,而后站起身走到舆图前,仔细看了看黑山和鸿谷的位置、距离和地形,眉宇间很快布满阴云,面色极为凝重。
她走回帅位,见程云妗同样的一脸肃穆,还对着她点了点头,又思索片刻后,独孤谨月下了决心。
“来人,传孤军令,两卫骑军立即起床造饭,半个时辰后,全军拔营,火速向北进军,务必在两日内赶到金州鸿谷!”
“是!”一名传令兵,进入军帐,接受命令后,持令牌转身快步离去。
“来人,速传青州节度范雀,让他即刻来此议事...等等,先去传李鹤来此,再去找范雀。”
“是!”又一名传令兵离开了中军帅帐。
“信使,你速去营中挑选三名信使,持孤令信,两人向南,向陛下呈报军情,两人向北,回复风云将军,就说援军两日后抵达鸿谷。”
“是!”传信兵得令,转身离去。
……
“哎!”程云妗望着传信兵匆匆离去的身影,叹息一声,道:“殿下,此番炎国来势汹汹,步军都进入金州腹地了,怕是还有后手啊,不得不防!”
“没有西路军团在侧后牵制,炎军没有后顾之忧,进攻自然是大开大合,行云流水。不过,炎国若只来了一两万步军,倒也无妨,我们抓紧时间北上,在炎国剩余四卫骑军入境前,赶到鸿谷,主动权就会转到我军手上,到时候集中力量先打垮她鸿谷的主力,形势就会逆转。”独孤谨月捏紧拳头,有些孤注一掷地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程云妗想了想,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对策了,便拱拱手退出帐外,做动身准备去了。
程云妗离开后没一会,李鹤就来到了帅帐,见到独孤谨月就问道:“怎么回事?我看兵士们都在忙碌,是又要出发了吗?不等另外两州的地方军了?”
独孤谨月点点头,没有说实情,前线风险已经急剧增长,她决定把李鹤留在后军,自然就没必要什么都说,除了惹人担心外,毫无益处。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温润的玉佩,定睛看了看,又摸了摸,便递到了李鹤手中,温和地望着李鹤道:“这就是我们订亲的凤龙玉佩,代我保管几日可好?”
“你为何不自己带着?”李鹤摇摇头,他感觉独孤谨月好像在跟他绝别似的,心里有些莫名的空。
“征战激烈,万一损坏了,我以后拿什么娶你呢?”独孤谨月没有笑,不像是平日里说笑的样子,眼睛一下不眨地盯着李鹤,想把他此刻的样子印到心里去。
虽然心中已塞满李鹤的音容笑貌,但还嫌不够似的。
李鹤见她坚持,没有再拒绝,接过尚有体热余温的凤龙配,微笑道:“也好,今后就由我来保管,只不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