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遮面自然是玄玉无疑。
“裕王殿下,想必也知道我是谁,又何必多此一问。”玄玉一动不动,一点没有揭开铁遮面的意思。
倒不是因为她常年暗保陈恬恬,得了藏头露尾的职业病,而是现在,还不到商国赤膊上场的时候,她的身份敏感,能不暴露就不暴露。
就跟兰博似的…
独孤谨月猜到她是玉阙二老中的一位,也明白她不愿意暴露身份的原因,所以也不再追问。
“烦请大高手能驻留军中几日,谨月感激不尽!”独孤谨月又厚着脸皮提了条要求,见玄玉点了点头,并未多语,她也就没再自讨没趣,再次躬身一礼后,便带着女官近随离开了。
接下来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傍晚,炎军除了加强包围圈的哨卫巡逻外,没有再发动进攻。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大高手都谨慎保命得很,肯定是搬救兵,摇人去了。
所以,眼下在炎军大高手到来前,独孤谨月完全可以选择向南突围,有玄玉和程云妗两名先天在侧,她突出重围保住性命,有很大的可能;但要把两万多卫军也都带出去,就不用想了,能冲出去一两成就算不错了,而且,她这颗钉子走了,风云那边四万主力会很快陷入危险。
在经过一番思量后,坚毅的独孤谨月,依然选择了向死而生,她相信母皇收到消息后,会做出必要的安排。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
而就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两名在崤山谷地就派出的传信兵,经过三天三夜的拼命狂奔,绕过炎军的包围圈,跑死了两匹战马,终于赶到了几千里之外的京都。
禁中,勤政殿,御书房。
“噼里啪啦......”皇帝独孤勤弘,闻讯后,雷霆震怒,手臂猛地一挥,书桌上的珍瓷古玩、玉杯砚台碎了一地,同时传出一声怒骂:“秦祺老**,欺朕太甚!朕与尔势不两立!”
她甚至都没有耽误时间召集重臣商议,在房内来回踱了一圈,情绪稍一缓和,便已乾纲独断,对房内唯一一人吩咐道:
“月壹,速派人请药王孙思妙进宫,就说,这一次,朕要她还三十年前的人情了!”
“传严旨!”
“以鹰信速告安平王独孤谨霜,即刻停止剿匪,帅西北边军全速东移,经涿州向海山关发动进攻,畏敌不前,后退一步者,斩!
让安平王派快马信使,告诉涿州月壹,她的主上已危在旦夕,令她帅右翊卫火速驰援黑山南秀峰。
以鹰信速告东北情报司,令凤岭军尉,无论她手上收拢了多少军士,立刻向西驰援风云四卫,限期两日,抵达鸿谷,逾期不至者,诛族!
令南洲崔苋、浦远欣两先天,帅左右威卫回京,限期七日内抵达。
另...赏两位报信军使黄金百两,升sān_jí军阶;
东北情报司金州使王澈,监察不力,逸怠国事,赐死!”
“是!”弘壹知道主上这回是真急了,一句废话没多说,连礼都未施,就跑向了殿外。
“但愿还来得及!”待弘壹走远,独孤勤弘呢喃一句,默默地走到窗边,望着北方,回味着信使传回的话,眼角泪花闪烁,自言自语道:
“小月儿,娘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啊......
力战保国,九死不悔...
好,好一个九死不悔!
小月儿,朕知道你能行,你一定能行!”
......
与此同时。
商京北郊,陈家庄园,主宅院外。
“小弟,快放手,你想急死我啊,快放手!”难得失态的陈锦蓉,呵斥着弟弟陈玄峰。
陈玄峰皱着眉头,面露无奈,双手紧紧抓着马缰,苦苦劝道:“大姐,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小恬儿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秦可卿都传信保证了,你还担心什么呢?我难道不是小恬儿的亲叔叔?我会不担心她的安危吗?你最近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想跑去新国,你的身份,轻易动不得地方啊。”
“我是在担心那小兔崽子的安危吗?我也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就是想去把她弄回来,这败家东西,之前败家,对李鹤有求必应,主动送这送那,也就不说了,现在都开始败国了,那还了得,战争威胁是她能做主的事吗?再不给她弄回来,我看她下一步,都敢指着炎新二皇的鼻子骂,你信不信?”陈锦蓉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伤心表情,只是语气有点虚。
陈玄峰什么都懂,这都掰扯几天了,一点用没有,懒得再跟她扯没用的,继续自顾自话道:“大姐,你要是实在担心小恬儿的话,可以让陈冲姑姑去嘛,她无女无儿,最疼爱小恬儿。你就派送饭食的人在她耳根子旁边叨叨几句,她知情后,绝对不会再闭关,保不齐比你还跑的快。”
陈冲,号称武痴,陈家武功第一人,先天大圆满,虽然比陈锦蓉大不了几岁,但辈分高,是她的小姑姑,为人爽直,最喜欢跟小恬儿神吹她年轻时候,快意江湖,侠行天下的事,然后享受小恬儿把她当成天下第一高手来崇拜的那种目光。
陈恬恬的世界观塑造,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尤其是奶奶(diao)的气质那部分。
“诶?”说起这个上年纪以后就常年闭关的小姑,陈锦蓉很快就沉静下来,败国败家什么的,不过是她的借口,一听说女儿身处战场,心里有巨大阴影的她,能不担心吗?
她想去新国看看,然后把人带回来,安安生生的。
现在,陈玄峰一提,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