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言片语间,尤劲大致能听出:沈老板于昨夜,做了件令胡小姐极难接受的事情。
“我只是让你......你怎么......”
气到好像要哭出来的胡小姐,说话间逼到沈老板面前,抬手要打。
胡小姐打人的动作,尤劲本难看清......更让尤劲看不清的是,在胡小姐迅如电火的甩手间,沈老板像跳帧一般地,身形一下子切到了胡小姐的背后。
接着,沈老板从后两手端着胡小姐的双肩,将人往上一提的同时移了几步,再往下一放......
再等尤劲看明白时,胡小姐已被沈老板放在了先前他坐着的那张单人沙发上。
看胡小姐的神色,也是等莫名其妙坐上沙发了才反应过来......
沈老板则站在那张沙发的靠背后,牢牢地按着还想挣扎的胡小姐:“他做过些什么,你也有点耳闻吧?”
“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是说,和他只有过几面之缘么?既没什么感情,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被我调理一下,你何必摆一副追悼会面孔给我看?”
“但他是......”
“我管他是谁!”沈老板再一次打断了胡小姐,“我就问,你来找我的初衷,我帮你摆平了没有?”
胡小姐扭头瞪向沈老板,看来已经气得说不出话。
“目的达到了,你还瞪我干什么?”沈老板撇撇嘴,而后在胡小姐肩上捏了几下,姑且算是示好,“好了,我们的事情,等会再说......”
话至此处,沈老板指了指尤劲:“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
言罢,也不管尤劲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沈老板上前揽着尤劲,即出了这幢所谓的白楼。
到门外,闻着微风带来的淡淡花香,尤劲总算从片刻前的局促中得到些舒缓。
“沈老板,昨晚虽然没能......但我还是不甘心......”不知所言中,尤劲点起支烟调整下情绪,才接着道,“我也不是非要缠着你......实在是,能商量、能处理这类事情的人,我只认识你......”
“之前,就跟你讲过,你现在想实现的事情,我也一样想。”沈老板一摆手,“就在刚刚,我的魂体回来前,还特地去找人问了问......”
其实,尤劲此番再找上沈老板,最想提的建议就是:要不,你找下真正懂行的人再问问?
毕竟,前两次的接触中,听着沈老板那种半生不熟的讲解,尤劲多少觉得不太牢靠。
此时一听沈老板确实再作了咨询,尤劲脸上顿时又浮上了怀有希望的神采:“问出什么没?”
“今次,我翻来覆去地问人家,就是在确认两点。第一,你们这样的人,有没有可能,已经引发了三次时间逆流,却未耗尽领着的三枚觉玑......第二,耗尽觉玑后,是否还有可能再能引出异变。”
叙述至此,沈老板看向尤劲的目光,变得凝重:“两点的答案,都是......绝不可能。”
尤劲脸上的光彩,刹那因这否定答案而黯然......黯然到两眼都有些发黑之际,他却听到“啪”得一声。
这声从何而来,尤劲有些茫然......直到一两秒后,额头渐渐浮上的刺痛感,让他隐隐意识到:我这是......被沈老板拍了一下?
“还他妈的......没到你露出这副绝望死相的时候。”沈老板的淡然话语,让本已垂首的尤劲重新朝他对望过去。
一对望,只见迎上的目光,如火如炬。
沈老板再说话的语气,虽不激动,却已非昨夜宣布失败时那样干涩:“我再和你确认一下,这时间倒转的怪事,你,到底经历了几次?”
“三......”
“先不要三......”尤劲那犹犹疑疑的“三次”只说了一半,就被沈老板直接打断,“上次在河边,我说你身上还留存一枚觉玑,你记得么?”
“记得,所以我才觉得你们这理论有漏洞......”
沈老板点点头:“你所谓的漏洞,是不是指我刚才说的,搞出过三次戏法的人,就肯定会耗尽三枚觉玑......这一点,和你还余存一枚的情况有出入?”
“是。”
“好,我现在明确再告诉你一遍,你和你那女朋友,每搞出一次时间倒流,两人都必然会耗损一枚觉玑......这一点,就像你能从便利店拿走一包烟,肯定是付过钱了一样,毫无疑问。”
尤劲一皱眉:“如果是真没付钱,而是偷走、或者抢走呢?”
沈老板被问得一愣:“你他妈的......是在和我抬杠么?”
“不是抬杠,是说有没有例外......”
“没有,绝对没有例外的可能。”沈老板斩钉截铁地止住了尤劲的打岔。
“那发生在我身上的例外......”
“所以,你身上还留有一枚觉玑的现实,也绝对不是例外。”
尤劲疑惑更甚:“怎么,难道我本来有四个?”
“人只有三魂,怎么可能领着四枚觉玑。”沈老板嗤声道,“不必乱猜......你,先把你那三次经历都大概跟我说说。”
按着经历的先后顺序,尤劲自是从1997年中考那次开始说起......
由于当次的回溯实际跨度最小,且在尤劲如今心中的影响也最无所谓,他叙述时,自有些一笔带过式的漫不经心。
但是,当几分钟后,尤劲说完这一出,想要说第二次回溯时,忽然被沈老板止住了话头。
“重新再讲一遍,尤其是时间逆流前,你在想什么,讲讲清楚。”
“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