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心中杂乱的念想。
确实如小缘所说,是该去看看荣月了,为自己多年的思念,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月色之下,义阳街头,人影攒动。
没有人发现在院墙之上一闪而过的括荣家训练有素的护卫,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府内,多了一名不速之客。
荣月一袭红衣,比起七年前,如今的她,模样大变。
五官精致,肌肤如雪,标准的瓜子脸,在那一身红衣的衬托下美艳极了。
坐在镜前的她,眉间微微皱起,似乎有许多心事,并没有女子出嫁时那该有的害羞与期盼。
与屋外满脸笑容的婢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渊倚靠在树枝之上,视线穿过窗口,望着她的侧脸。
烛火闪动,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认为,她也许寻到了良人,不然,也不会出嫁。
面无表情,安静的看了许久。
直至烛火熄灭,整个喜庆热闹的荣府陷入了寂静,他才转身离去。
回到客栈的他,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脑海之中,都是当日分别的场景。
心中苦涩想道:“活了四十多年,从未喜欢过一人,没想到,动了一次心,却是这般结果。”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自己终归是要听师父的话,为这乱世贡献自己的力量。
五胡十六国,狼烟四起,如今虽说武力高强,但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有限。
想着,想着,林渊逐渐入睡,此刻已是丑时。
溪水村之中,安静的院落,此刻却有十五人渐渐靠近。
……
鸡鸣声起,林渊从梦中惊醒,冷汗从脸颊流下,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天色未亮,穿起长袍,来到林缘的屋子。
轻声叫醒了她。
林缘睡眼朦胧。
“怎么了,哥哥?”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自己有些急事,今日荣家和富家的酒宴,你带着这份请帖,代替师父去吧。”
林缘睡意退去。
惊呼道:“荣家和富家的婚宴,哥哥,该不会是月姐姐要嫁人了吧!”
林渊微微点头。
“没错,记得去,你月姐姐,应该挺想你的,我先离开了。”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哎,哥,你等等,月姐姐为什么要嫁人啊!还有,你有什么急事啊?”
林渊回头轻笑道:“月姐姐年纪到了,自然是要选一个夫君。这件事情很重要,关乎于我们以后前行的银子,明白了吧!”
林缘心中仍有许多困惑,可林渊并没有多说的意思,转身快步离去。
一匹烈马,从义阳街头直奔城门,守门之人见到是太守府专用的马匹,并未阻拦。
昨夜的梦,太过古怪,而且十分真实,事关白清允,他必须要去印证,所以才会如此急匆匆的赶回溪水村。
“吁!”
用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赶回熟悉的院落。
眼前,院落的大门,已经屋内的木屋,一片破败,一看,就是昨夜发生了一场大战。
林渊双腿一软,想起梦中师父白衣染血,心口插着一把长剑,单膝倒地,停了呼吸。
让他迟迟不敢有所动作。
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走入了院中,眼前到处都是尸体,那一袭带血的白衣,尤其瞩目。
林渊一步一步走至尸体之前,心神崩溃,直接跪倒在地。
痛苦喊道:“师父!”
眼前之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花白的头发散落而开,他的手,在那人刺入自己心脏的一刻,也直接捏断了那人的脖子,二人同归于尽。
林渊一掌拍开了那人,拔出了刺入白清允身体之中的长剑,眼泪流出。
侧头看去,地上的尸体,整整十五具。
都怪自己,袖中箭已经给了自己提示,而自己,居然丝毫没有意识到。
紧紧抱着白清允的尸体,眼泪无法止住。
生命太过脆弱,内力强悍,武艺卓绝,剑法绝世的一代剑圣,却如此落寞,不经让人唏嘘,感慨。
日上三杆,林渊跪在一抔黄土前,心中想着往年的一幕幕往事。
手把手教他剑法。
传授自己兵法,他的一字一句,都在脑海之中浮现。
教授林缘琴棋书画,其乐融融。
……
眼泪如断弦般落下。
“师父,四大组织,徒儿记住了,总有一天,我要其中的胡人付出代价。”
如今的义阳,他已没有任何的牵挂,只留下了悲伤,以及遗憾。
转身,骑着马,马走一步,林渊三回头,缓慢离开了溪水村。
周围,三五结伴的一家人时常走过。
久违的孤独,再次涌上了心头。
这就是亲人离世的感觉吗?
心痛到无法呼吸,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小缘了。
直到日落西山,精神恍惚的林渊才赶到了义阳城门,牵着马,走到了富家门前。
正听到了其中高呼:“夫妻对拜。”
伸手摸向心口。
眉间,嘴角轻轻颤动。低语道:“凤冠霞帔戴红状,举杯交酒常相望。卿之余生,当如此。”
这一刻的他,额前的一缕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发白。
抬头望向了升起的明月,心中满是凄凉。
转身离去,寻了一家酒肆。
……
夜半时分,林缘坐在客栈之中,林渊已经不见了一天,迟迟没有回来,心中,不免担心万分。
而她也知道,自己的哥哥,心中对月姐姐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