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少安,转头一响,眼前口若悬河喷自己的这个姐夫,貌似做的比自己还不如吧。这一年就不说了,前几年,他姐过的日子,那简直就只能用悲剧来形容了。眼前这货竟然还有脸说自己。
农民家的婆姨,不就是干活的命吗,还要当菩萨供着吗?
”姐夫,你前些年还不如我呢?“孙少安喝了一口酒,掩饰自己的红脸。
”我咋了,我出去闯社会,哪回也没忘记给你姐带好东西,我就是不爱干农活罢了!现在不好了么,你去打听一下,整个石圪结公社,哪个女人不羡慕你姐孙兰花。你看看,光是每天吃肉这一点,旁人就比不了“,
陆仁炳没说的是,这一年多,孙兰花的腰都粗了一圈,除了长相,其他地方越来越像彪悍的虎妞了。
被虎妞支配的恐惧,又涌上了心头,嗯,补药还是得提前准备上。
”关键不是说你媳妇的事,我想说的事,啥事都不要只傻卖力气。个人不能雇太多人,你还不能借集体的名义了?
跟村集体签个协议,集体以土地入股,咱们以资金入股,办个集体企业。现在上头不是鼓励办村办企业么,你这砖厂就是村办企业。雇多少人干,都合理合法。“
”额,这个我还是不想跟集体牵扯不清,万一将来有人说咱占公家便宜就不好了。孙少安在农村待的久了,对于村民的想法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旦跟集体牵扯不清了,麻烦就多的不行。他早就受够了这一点,还是自己当老板,自己说了算最合心意。
最后一场酒,下来陆仁炳也没有改变孙少安的心意,他还是想自己干。不过到底是听进去了一些,他决定明天去城里找孙少平问问这个雇人的事。
陆仁炳入股的事也谈妥了,孙少平带来的钱,又被他拿了回去,成了新窑的股金,陆仁炳又额外给了他两千块,让他准备去买机器。
股份嘛,陆仁炳就要49,多出的钱,算是借借给孙少安的,等到是从窑厂给的分红里扣还就行。
罐子村的秧歌大会,很热闹,十里八村的人都来看,连米家镇的人也都过来看热闹。还有县里的几辆小车载着不知道什么干部,也来参加。接待的是石圪结公社的人,和王满贵。陆仁炳这个平头老百姓,也没往前凑。
不过他对于今天的盛况早有预料,所以提前准备了不少卤货,有整只的,也有切成小片的,还搭配了不少小吃,零食,还从城里拉了不少汽水。
罐子村不去舞秧歌的,大姑娘小伙子,都成了陆仁炳的临时售货员。
果然,那天的销售爆了表,来这里看热闹的,大多数来看热闹的人,都会买个几分钱的东西尝尝,过节嘛。除了给那些大姑娘,小伙子的劳务费,陆仁炳还赚了三百多块。
真是好买卖啊,要是天天都有闹秧歌就好了。
咦,貌似弄个秧歌联赛什么的也不错哦。要想保护一个东西,并不是要把他们放进博物馆,而是要让他们产生效益。
比如梅花鹿,野生的梅花鹿是濒危动物,可是你一旦允许他养殖,食用,加工。那他想灭绝都不可能啊。想想猪吧,野猪一度濒临灭绝,但是家猪每年光我国就要出栏六亿头。
民族文化也是,只要好好包装,让他可以产生效益,能不断吸引人投入精力,他就肯定不会灭绝。
额,想的有点远了,现在搞什么秧歌联赛还太早了。大家刚吃饱肚子。闹秧歌也纯粹是民俗,是过节时的一种庆祝方式。专门出来闹秧歌,那还不被庄稼人喷死,地还要不要种了,吃饱了撑的。
陆仁炳也就是想想而已。
新年过后,孙兰花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她还想着下地干活,但是陆仁炳肯定不能让她下地了。
陆仁炳自己又不愿意下地干农活,只好压榨几个小徒弟啦。跟着陆仁炳学做卤味的年轻人,就被陆仁炳指使着,去地里干活。好在这个时代的人朴实,还保留着事师如父的传统思想。
他们认为师傅陆仁炳,不仅无私的传授他们手艺,还给他们发工资,帮师傅家干点活也是应该的。
整个罐子村现在已经越来越依赖陆仁炳开创的这个卤味生意。现在已经很少有罐子村的人,在农闲的时候出去揽活做苦力了。
到陆仁炳这里批上几斤卤味,跑几趟集市就能赚个三块五块的,不比跟着人家卖苦力好么。
不过这也带来了很多乱象,有很多罐子村的自己人在同一个集市扎堆,造成了不必要的内耗。还有的人,私下里夹带私货,败坏二流子卤货的口碑。
这样可不行,必须加强销售队伍的管理。陆仁炳高薪聘请了支书王满贵作为作坊的销售经理。负责统一管理,监督往外销售的罐子村村民。方圆几十里的集市都在王满贵的心里。
他亲自召开全体销售人员开会,划分了势力范围,保证每个集市上最多有五个罐子村的人,大家合起火来做市场,不搞恶性竞争,要一致对外,维护二流子卤味的形象。
王满贵还派人不定期巡查,各个集市上罐子村销售人员的的情况,及时作出奖惩。重掌大权的王满贵积极性很高。
双水村的支书田福堂,经过一年的蛰伏后,也在城里实现了再就业,他带着一干泥瓦匠,在城里揽活计,总算是振作了精神。
他王满贵在城里没有门路,要不是陆仁炳给的机会,他都觉得没脸见田福堂了。现在他领的工资比田福堂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