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傻龙,你说帅和尚能打得过那个丑的吗?不对,来的那个好像也挺靓的。”
“臭猴子,谁叫傻龙,你别乱说!本龙尊名为傲世九重天!”
“你叫谁呢,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三千六百五十一声大师兄。”
天龙抽了抽嘴皮,果断扯开了话题。
“来的那个是阿难尊者,是当今佛祖化身世俗时的堂弟,通晓经文,被尊称为二祖,所修极为克制僧人。我看,金蝉长老恐怕悬了。”
“真的吗,不会吧,帅和尚要输了。怎么办怎么办……可猴子我有种感觉,帅和尚肯定能赢!”
天龙也希望金蝉能够取胜,可想了想感觉希望实在渺茫,正准备反驳猴子,忽然脸色大变,“不好!快躲!”
远处,一点寒芒先至。
一道赤色流星卷席熊熊烈焰而来,轰然与一龙一猴当空相撞。
轰隆!!~
绚烂的火花在空中绽放,仿佛倾吐花粉一般吐出浓浓的烟雾。
两道身影从空中跌落,如断线的风筝,砸在地上。天龙化作了人形。
“咳咳,傻龙你还好吧。”
“没事,但我们可能有大麻烦了。”天龙此时也顾不得称呼的问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神色凝重的看向前方。
烟尘弥漫,黄沙乱走。
踏!踏!踏踏!
滚滚浓烟之中,忽然响起一阵缓慢而有力的脚步声,仿佛沙场擂鼓,大军整装出击的讯号,又如同帝王引擎,战车发动的预兆。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若隐若现到完全展露在猴子和天龙眼前。
大理石般充满雕塑感的古铜色身躯上,一条黑龙纹身从右手臂直到左胸,须发并张,五爪齐舞,怒视正前,栩栩如生。
“吾乃降龙,来擒尔等,敢越山门一步者,就地诛法!还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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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的幽谷中。
化生之牢被金蝉缓缓撑开,金文化作的法力锁链一环接一环、一条连一条地不堪重负地破碎。
“叫我回头?你,不配!”金蝉低声嘶吼道,英俊的面容有些扭曲,“给我开!开啊~!”
轰!~~
化生之牢彻底崩解,如同超新星一般坍塌缩陷,瞬息后又将磅礴的能量向外喷发,将一切有形无形之物拉扯向中心无情地湮灭。
甚至连光也难以逃脱。
边缘依然是激荡起的光的风暴,可爆炸中心周围却出现了一圈幽暗地带,那里的光已经被虚空吞噬。
如同美丽的星环环绕着星球,可星环之中却是生命的禁区,死亡的封疆,诱人而又危险。
光尚且如此,何况声音呢?
万籁俱寂。
“星辰”绚烂却无声地谢幕,壮丽而沉默地礼赞。
阿难在方才化生之牢崩解的刹那间,就已向后退出百里之遥。
虽然心中不解与惊愕交织,阿难手上仍然不慢,握着袈裟下摆一角当做利剑向前一劈,竟硬生生将无实无质的光海一分为二。
可当无形的剑锋触及那处幽暗地带,却像泥丸入海,未惊起半点波澜,悄然消解为虚无。
阿难眉关紧缩,紧紧盯着爆炸中心,不再多做尝试。
良久,狂暴肆虐的“超新星”终于渐渐熄灭,结束了短暂却壮烈的一生。
光芒褪去,原本的“星核”处出现了金蝉的身影,可方才的爆炸似乎未曾对他造成半点影响。
阿难目如鹰隼,定睛一看。
一层薄如蝉翼的光膜,仿佛护仔的壳膜,柔而有刚、韧而不摧地包裹着金蝉。
小小的壳膜如同飘浮的孢子。
金蝉仰躺在其中,仿佛即将赢得新生的胎儿。
就如天地初开,混沌的果壳中诞生的第一批先天生灵。
随着世界一同睁眼,与天地同时呼出第一声呼吸。
是的,在阿难的观感中,所处之地已是别有洞玄,自成一方小天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方才的爆炸虽无开天辟地之威能,却有创世之实。
但这绝不是化生之牢能做到的,阿难心如明镜,看得很透彻。
他移目向上。
金蝉的头顶悬浮着一颗其貌不扬的种子。
那,是一颗萌芽的菩提种!
一株正蓬勃新生的菩提!
诸天内第十一株先天菩提!
阿难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脸色莫明,整个人却松弛下来,似乎放下了敌意,战意消去。
阿难散去法力,轻轻落到地上,只用双脚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金蝉,三步一跪拜,五步一叩首,心念虔诚,意志坚定。
佛曰:如是我闻,见菩提如见我。菩提生则降大道。
金蝉静静地看着阿难,直到他终于到了自己身前十步处,行面见佛祖的顶礼,起身站定,脸上不见悲欢,但见至诚。
“金蝉,我现在真的开始怀疑,这一次,是世尊错了。”阿难缓缓道,“你或许真能踏出一条我们都不敢想象的道路。我输了,你走吧。”
阿难又看了一眼菩提种,眼目慈祥,良久不愿移开视线。
“用心浇灌它,记住,一定要用对的方式。”阿难嘱托后事一般,对金蝉说了句,面露无憾之色,又恍若陷入遥远的回忆,眼中失神,嘴唇微动,不知对着那个遥远的她(他)欲说什么。
头顶玄光蒸腾,升作彩云;背后法相自现,却又渐渐虚化——这是坐化圆寂的前兆!
“阿难尊者,你难道不想看看贫僧这颗种子有何作用吗?”金蝉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