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萧何又反问了回来。
“我有这个想法，但这不是最主要的。”
林火缓缓地点点头说道，算是承认了他有利用萧何的念头。
“那什么是最主要的？”
在萧何的印象里，林火就是个口齿伶俐的毛头小子，他那张嘴是能把死人说活了的，尤其是刚刚经历过审问小倩的事之后，萧何更加认定林火还是个善用计谋的毛头小子。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林火在萧何心中的定位也越来越高了。
利用别人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林火能如此坦然地承认，倒是有些出乎萧何的意料，他反应了一会才忍不住问道。
“萧云。”
林火轻声说道。
“云儿。”
萧何身体一震，看着林火的眼神愈发的怪异起来。
“你对云儿究竟是怎么想的？”
萧何被林火弄糊涂了，他不明白林火究竟要表达什么？虽然之前说得天花乱坠的，可是他不相信林火真的对女儿有多深厚的感情，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本来就不长，而且林火还曾经明确表示过不想跟萧云成亲。
后来要不是迫于皇上亲自下旨勒令成亲的压力，恐怕林火真的会拒绝他这个首辅丞相的千金。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萧何不相信人与人之间还有真情谊，更不相信有所谓的正义人士存在，所以他对林火的目的还是抱有很大怀疑的。
“萧丞相，你觉得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什么样的？”
林火考虑了一下，觉得直接解释起来有些麻烦，还是用循序渐进的方式让他自己理解比较容易。
“男女之间不就是夫妻之情吗？正所谓男尊女卑，三从四德，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男主外，女主内。”
萧何虽然觉得林火的问题有些多余，但还是给他做出了解释。
“虽然作为父亲，但我觉得你并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啊。”
林火听后只是摇了摇头，有些不屑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何急了，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侵犯，他作为父亲，了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评价。
“你所谓的三从四德，只不过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的观念而已，男人和女人之间，难道除了夫妻之外就不能有其他的关系吗？你真的了解萧云是怎么想的吗？”
林火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怎么想的？”
萧何下意识地问道，林火的镇定有点镇住他了。
“萧云跟其他人的想法不一样，她和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她也讲三从四德，可她的三从是哪三从？从世界、从爱、从己，四德又是什么？文德武德、言娴淑德、品学兼德、修身立德。”
林火一口气把现代女性的三从四德给萧何普及了一下。
“什么玩意？简直一派胡言。”
萧何都听傻了，从小接受儒家学说教育的他，虽然能理解字面上的意思，但并不代表他能够接受。
“真的是一派胡言吗？整个京城这些王宫贵胄家的公子小姐，哪个对下人能像萧云对小倩那么好？只是单单因为她心善吗？不是，是因为她觉得人人生而平等，就不应该有高低贵贱之分，她希望的人世间是公平平等的，这些你作为父亲难道就从来没了解过吗？”
林火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萧何哑口无言，作为父亲，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在哪，不光是身体不好，主要还是思想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否则她也不会活到十八岁了还没有正经交过一个朋友，是别人不想跟她交朋友吗？不是，是她不愿与那些世俗的人来往。
萧何作为一个玩弄政治的人，自然清楚这样的思想意味着什么，所以在天性这方面，他一直对女儿都是持有遏制的态度。
“我怎么可能不了解？可从古至今一直都是这样的世道，岂是她一个女儿家能改变的？”
萧何有些苍凉的说道，女儿是一个极有天赋的人，只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孩，只要加以引导，将来的政治前途不可限量。
“没错，世道是长久以来人们潜移默化中形成的，我也不是要跟你讨论世道的问题，坦白的讲，我跟萧云的思想是一样的，在对待很多事情的看法上我们都是由共同点的，所以我们彼此才会吸引对方，而这种吸引并不代表男女之情，你明白了吗？”
在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后，林火终于把话题绕回了正题。
“林火，你这种思想很危险，若是个平民百姓还则罢了，可你如今身在朝廷，而且还在皇上身边，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这么想，灭你九族都是轻的。”
萧何怔怔地盯着林火看了一会，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他觉得林火还是太过年轻了，并没有完全看透这世间的险恶，这种话题岂是可以随便拿出来说的？
听到萧何说这话，林火不由得心中一暖，不管萧何站在什么立场，能说出这话的前提也是为了他好。
“萧丞相，我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从来没有试图去改变什么，因为我清楚自己的斤两，在当下这个时代，人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也不敢再有其他的奢望，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表明一件事，就是你不能用常理来看待我和萧云之间的感情。”
林火点点头，再次拿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