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星隐阁也想招揽我家兄弟?”
白马给叶弘使了个眼角,绵袋入手,叶弘放下酒杯,醉仙居美酒香郁,此时却淡无滋味。
叶弘将绵袋随手丢在桌上,神情微冷,数百块灵石成山,这钱,有些烫手。
“先前小弟与大阵师闹了些不愉快,小小心意,还请大阵师大人莫要推辞。”
先前之事,周士枋暗地支持黑龙帮,隆多小队被围杀,靖祺被废。白马夜行,西二街一战打得惊天动地,一把火点高了半边夜空,谌茂业不明所踪,但黑袍风行至今仍被关押。
而这一切终其原来皆因白马而起。
白马心中怒火难挡,在初入琅城时,他出身雾峰但对长青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周士枋插手黑龙帮成功将白马推到了星隐阁的对立面,星隐阁开战,白马拼尽全力也会助长青。
今日,周涣来了,数百块灵石做赔礼,是道歉,是和解,还是对城主府的畏惧?亦或是,先礼后兵?
白马顿了顿,双手抱在身前打转,周涣也很平静,端着酒杯不时看向白马与叶弘二人,周岚伸手拎了拎宁烨的耳朵,似乎在为贪杯而生气。
白马一笑,转头看向叶弘,道:“此事虽因我而起,但却不是我所选择,从始至终,我期中或许必不可少,但最终,我并没有损失什么,也不能决能什么。”
周涣微笑,看了看白马,又看了看叶弘,赔礼可有可无,二人接下,双方或许会缓和,如果不接,官府不参与江湖,叶弘即便未来成为城主,在明面上也不能针对星隐阁。至于白马,入城主府与叶弘无异,不入城主府也不过江湖散人,指不定某天都在某个角落化为一地白骨。
“这灵石,叶大哥做主。”白马微笑,将问题抛给了叶弘。算起来,这场风波中黑龙帮咎由自取已经毁灭,现在,靖祺成了最后的受害者,一切因白马而起,白马没脸帮靖祺选择原谅。
宁岚瞪眼,又拎了拎宁烨的耳朵,宁烨堆头杯盏中,不知是真贪杯还是在逃避。
周涣轻轻的拍着宁岚的洁白如玉的秀手,微笑道:“那叶少城主的意思?”
“星隐阁是琅城不可缺少的支柱,以后叶某接手城主府事务还得星隐阁多多支持,这灵石我们收了。请周公子转告令弟,先前之事虽有令弟的影子,但从始至终星隐阁只出现黑衣风行一人,黑龙帮覆灭,黑衣风行接受制裁,一切因果了去,城主府秉公办事,决不再追究,至于这灵石,我会交到该交到之人的手上。”叶弘再将绵袋取来,随意在手中抛了抛,足足五百灵石,不知是星隐阁的意思还是周涣个人的意思。
对普通人而言,五百枚灵石或许是一生的财富,所有人都明白,事情发现到现在,靖祺是唯一的受害者,星隐阁不是主导人,不可能为靖祺之事负全责。
“少城主深明大意,还请少城主放心,少城主叮嘱周某一定带到,不管小弟有无牵扯,当时毕竟出现了小弟的守护人,家父已将小弟禁足于宗门密地,待他日反省清楚走出宗门之时,周某再令其专程上城主府请罚。”
……
夜深,叶弘与宁烨喝得伶仃大醉,宁烨撇开宁岚等人,先行趔趄着离开,宁着半壶酒独自在街角慢行,他闹了些酒脾气,连宁岚都拦不往他。
之后,白马也扶着已经不醒人事的叶弘离开了。
以白马之名做局,却除了白马,其他四人都喝得烂醉如泥。
高安新回样喝了不少,独自坐在一边却也是杯盏成山,一片狼藉。
三人摇摇晃晃的离开,走着走着就会偏移一下步子,叶弘还偶尔靠着路边的树干呕。
三人走远,宁岚和周涣也出了门。
“你对这二人怎么看?”周涣拉过宁岚的秀手,二人并肩在沿另一个方向走去。街巷清月,满目柔性。
“叶弘表现亲和,言词举动对我们好像没有多少敌意。倒是这阿九大阵师,话不多,但有些冷,拒人千里之外,你这钱送得没达到目的。”十指相扣,温暖,且心安。二人今夜饮了许多酒,风来,周涣身上酒气消散,没有半点影响。宁岚俏脸微红,红粉映脸,别有一翻风情。
周涣向宁岚靠了靠,十月了,夜风清冷,比还月光还冷。
“叶弘在琅城混了近十年,早已混成人精,面不露色,他什么想法没人猜得透。”
“你的意思是,今日他拿了这钱,也当没拿?”
“那倒不是,有些矛盾是无法解决也不用解决的,五百灵石,全当给城主府一个面子,当然,如果当日阿九接了是最好。”
“可他偏偏让叶弘接下了,依他今日的态度,势必不会善了。”
“一个江湖散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涣转头,伸手为宁岚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几缕青丝。
酒不醉人人自醉。
四目相对,红霞映脸,周涣有些痴了……
“听说宁烨跟他关系不错?”
“宁烨招揽过他。”
“宁烨毕竟是云罗山少主,必然得为云罗山考虑。”二人并肩,夜风撩起二人的衣角,月将二人身影拉长。
“阿九没答应宁烨,我听说,他跟邱含光走得很近,他帮邱含光打过一架,邱含光也为他打过一架。”
“听说了,观星楼夜雨,城碑前草枯,都是今年的风云之战。”周涣点点头,很平淡,这些他早已听说,之前之邱含光观星楼约战也是为此。
“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