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在质问,语气平和,但是他很愤怒,冰原大祭开启时那种无力反抗的痛苦充斥在心间。
老掌柜点头,并不否认。“你先到百草堂,再到的长青宗。你体中住有凤息之事,也是由我探查落实。”
“这世间哪有平白无故的好……”白马怅然大笑,雾峰上那道伟岸,百草堂夕日的和蔼,这一切在今日突然变得可笑,他就像是一只迷糊的羔羊,身在泥潭却恍恍不知。
那一瞬,他身上冰寒之气疯狂,周天暴动,大门虚掩,有寒风灌进。
他将残缺的阵符打出,一股世间绝对的空间之力在冷风中飘荡。
虚空崩裂,空间之力撕破苍穹,一条细细的光线明灭不定,大厅之中桌椅被混乱的灵力掀翻,那撑起百草堂的根根梁柱竟也长出蛛网般的裂痕。
“你一直坚信因果,那你可曾想到,之前的事,在今日会结出怎样的果?”光线悬立,有大量凛冽寒气从中溢出,它连通了两界。
在另一头,冷霜身后冰白的神环生出一轮又一轮,那些妖族的宿老如数排列。
白马看向老掌柜,他很想知道,一直玄而又玄的老掌柜是否想到他也会有这一天,棋子反噬,猎物变成了猎人。
现在他只需一个念头,天门大开,冰原大妖登临,,这百草堂倾刻之间便会毁灭。
两人身前的木桌崩塌,诺大一张桌子竟然没能承受住半个巴掌大的阵符。
老掌柜惊骇,佝偻的身子瞬间活跃过来,在那一瞬之间,他突然在白马眼中消去。
“我知道你心中有怒,你也该怒,但是你应该明白,是他将你带回长青,给了你生的可能。”老掌柜的声音从昏暗的房间之中响起,白马抬头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没见到老掌柜的人影。
老掌柜畏惧了,身为神祗也被那条细小光线所震摄,他年少之时过许多地方,见过琅城与辽两交界处的天门,如今光线出现,他感知到了与天门相同的气息,很危险,那怕是神祗也会在这股气息之下泯灭。
令他更为震惊的是,随着这条光线的出现,才刚暗淡下去没多久的南天井星散发了一丝光茫。
他越发恐惧,恐惧历史,恐惧死亡……
同时,他又好奇白马在冰原中的经历,他听闻雪王归来,又亲眼见到井星暗淡,这一月余之中究竟发年了什么事,神龙找寻凤凰,又是为了什么?
“一命换一命吗?”白马讥笑:“那我还真得好好感谢他,将人生死当做工具,最后还得向他感恩戴德,好一步棋。”
白马挥手,冰花成片,大最冰霜从虚掩的大门处延伸而来,嗤嗤的,很快,整个大厅都铺上了一层晶莹的冰花。白马抬头看向未处,在那里,有层层的天道规则将老掌柜掩盖。
“有用吗?我身具空间属性已不是秘密,再者,即便你能逃,我禁锢天地,再打穿这琅城,届时你同样得死。”白马的话如同一这深冬里的一阵寒风,冷得心颤。
老掌柜眼皮抖动,他想过有这一天,也曾希待这一天,但从未想过白马会有如此大的能量。
一位成名已名的神祗,道承天地,抗过五雷轰顶的天劫,现在却在一个仅有十三岁的孩童面前显得格外的无力。
他知道白马所言非虚,那条光线连通两界,在另一头,众妖守候,有道者,有神祗,或许还有那颗星所代表的至高存在。
老掌柜摇了摇头,他舍去一切掩盖,正如白马所说,就算他有心要逃,天门开起后他就算逃到天边也会被猎杀,毕竟,那颗星曾经打穿过诸天,整个世界都曾仰望过它的光茫。
“并非一命换一命。”老掌柜苦涩,百余年了,他又像回到了浪迹江湖的那段时光,再一次感知到死亡的威胁。
“理由?”白马看向他,再注入阵符一缕空间之力。
苍穹之顶,井星光茫再盛,依旧微弱,却不再黯然。
无尽远天,有人在云中躬身静候。
“消逝的寂静频频泛起涟漪,时空动乱,或许乱世将临。告诉当安的,老夫出去一趟。”老道人向身后躬身的弟子招乎一声,随即在云间踏步虚空而去。
“若盟主问起……”弟子躬身再送,弱弱问道。
“青州!”
……
“他有一个猜想。”老掌柜道。
“猜想?”
“那条龙要的是一只凤凰,所以你并不会死,事实证明,它要的确实也是那只凤凰,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白马大笑:“好一个与我无关。”
在他们看来,凤息为祭品,白马只是一个承载祭品的容器,所以凤凰亡了也便亡了。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凤息早已与白马融合,凤息消去,也就相当于断了白马修行的可能。这样的生存,与死亡又有怎样的区别?
“凤族隐世多年,一缕凤息确实可惜。但是,你体中的凤息是一只恶灵,它的死是早已注定之事,死在青州东郊,死在冰原之上,其实,区别并不大。”老掌柜摇头道,见白马情绪稳定些许,他挥手,二人身道碎裂的木桌被清去。
“恶灵?”这一次,白马怔住了,他第一次听闻凤凰的来历,那只强大高傲的真凤凤息居然是只恶灵?
青州东郊……白马曾听阿七说过这个地方。今年夏,青州东郊大火,有凤呜世,因些还吸引大量的修士前来,当时的老长老便是因此出山,这才带回了病危垂死的自己。
“对,恶灵。”老掌柜认真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