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轻蔑,仿佛傲慢的君王一股,睥睨天下,这个表情在她脸上显得很不自然,甚至会有些可笑。
可是这个时候,没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银衣神教?一群装神弄鬼的人物,也敢妄自称神。”
银衣女子不甘心地道:“主上大人修为通天,神机妙算,任何人也无法和银衣神教作对。”
衣衣收起了轻蔑的冷笑,她的声音仍旧带着三分童真道:
“萤烛之火,也敢与日月争辉。”
银衣女子强忍痛苦,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炸开,嘴角已经在慢慢渗出血迹,道:“既然前辈要庇护此处,还请告知晚辈名号,晚辈愿禀报主上,今后不再涉足此地。”
衣衣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她眼中的金芒仍为消退。
“你不该动他,多说无益,死。”
话音刚落,银衣女子的瞳孔放大,身上的压力骤然强了好几倍,她脑海中甚至还没来得及有最后一个意识,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衣衣表情冷漠,她矮小的身躯走到银衣女子惨不忍睹的尸体前面,忽然对着尸体凌空一指,一股火苗顿时从尸体上冒了出来。
转眼间大火就吞噬了尸体,发出刺鼻的烟。
之后,衣衣忽然恢复了之前天真烂漫的神情,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手忙脚乱的王五和一众弟兄赶到院中,看见眼前场景,不由大为震惊,但之后他赶紧让众弟兄打扫院子,把云川和萧若冰二人弄回了屋内。
一日之后,天子郡,皇都。
皇宫之中,百官已经在朝堂之上,今天的朝堂人数偏多,晋帝不仅让天子禁军的多名统领尉官前来,也有莫家军的统领。
自之前平乱一战,阳御风带着阳家军回到皇都,几万大军战败的消息也震惊朝野。
数倍于山匪的三万平乱军由大将军阳御风领衔,还有军部侍郎隋奇辅佐,竟然减员了将近八成,只有阳家军几千人。
而晋帝将阳御风以平乱不力的罪名召往皇都,让阳御风前来领罚,但阳家军仍在云岚郡和从武郡的交界之处,驻扎不前。
这一连串的爆炸性消息,让整个大晋帝国朝堂乱成了一锅粥,毕竟这是数百年都未曾发生过的大事,平乱军虎贲营只剩不到二十人的残部回到皇都,而另一支阳家军却不受君令,仍在外驻扎,不班师回朝。
晋帝出现之后,百官又是山呼万岁。
今天晋帝的脸上显得异常平静,但是百官知道,越是平静的晋帝,心中就越是震怒。
传回来的消息的确足够让晋帝震怒,这已经不是平乱不力的问题,甚至非常蹊跷。
三万大军竟会败给几百山匪,如果是莫家军的千人部队是因为被打了措手不及,加上山匪的火器厉害,但这几十倍于山匪的大军还携带了玄铁大炮神力战车等辎重武器,还会大败,甚至是惨败,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这件事情就好比晋帝忽然要退位,把皇位传给他最不喜欢的七皇子一样,根本就不可能。
“众卿家想必已经知道了吧。”
百官同号陛下息怒,生怕晋帝的怒火爆发。
晋帝摆摆手道:“平乱军虎贲营残部校尉和莫家军也到了,就让先莫家来说说吧。”
这时,朝堂外,莫家军统领莫程带着莫怀忠走了进来,跪地请罪。
晋帝道:“别急着请罪,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吧。”
莫程对着莫怀忠轻声训斥道:“还不完完全全禀明圣上。”
莫怀忠第一次来到朝堂,在百官的注视之下显得有些畏手畏脚,但他毕竟是大晋第一权臣尹华的外孙,也是莫大将军的儿子,想必也不会被从重发落,他心有余悸地道:
“那群山匪在行军路上埋伏我们,他们的火器能打数百丈远,且每个兵卒手里都有。”
“之后在平安县城,那群山匪攻城竟有类似于玄铁大炮一般的大火器,那火器粗细甚至不如玄铁大炮,但威力更强,发射时犹如山崩地裂,天雷降世,戍卫军根本就无法抵挡,连坚硬的城墙都被打出一个大缺口。”
“我的护卫宣先生也被那火器击中也险些丧命,回去修养到现在仍未复原。”
莫怀忠根本不敢有丝毫假话,只是在青云军的火器距离上说夸张了点,虽然青云军的步枪射程的确有那么远,但当时和莫家军交战的距离也不过百米左右,但说得厉害些总是没错,毕竟也没人能知道真实情况。
莫程一张国字脸,颇有威严,此刻在晋帝面前他几乎不敢抬头直视,因为他知道晋帝不喜欢功劳过高的武将,尤其这次儿子犯了错,让晋帝震怒,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重罚的准备。
莫怀忠说完,百官又议论起来,基本上之前收到的消息也是如此,莫怀忠亲口说来,百官还是很难置信,单凭这样的东西恐怕也不足以抵挡三万大军,因为山匪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
而这时,晋帝冷哼一声,道:“念你莫家军总领西南三郡,在那偏远之地不辞辛劳,孤罚莫程三年俸禄,其子莫怀忠削去一切职务,面壁思过三年。”
莫程对于这个惩罚足够满意了,甚至还有点惊喜,想不到晋帝对于自己和儿子的惩罚这么轻,三年俸禄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东西,至于儿子的职务没有也就没有,只要人还在一切都好说。
百官听得晋帝惩罚,心中也是思索着,若不是看着尹相的面子,恐怕莫怀忠难逃一死,如今连个皮外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