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六四笑着柔声问道:“云歌,你为什么害怕那只红色的怪物啊?”
“臭!”云歌头也不回的说道,声音宛若银铃,好听至极。
河六四又是一笑:“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呀?”
云歌闻听,回过头不解的看着河六四,说道:“为什么要跑?打跑它就是了!”
从第一次见云歌,河六四总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如今听她这样说,更是心头一震!
“你怎么打跑它的?”河六四急忙问道。
云歌嘟着小嘴想了想,脏兮兮的小拳头向前一挥:“就这么打跑的!”
“胡说!”河六四还没说话,一旁的张福却是猛然暴起,怒喝道:“分明是你引来了那妖怪!若不是你这不祥之人,我全家何以至此!”
说着,因为太过激动,张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方既仁急忙起身安抚张福,几个下人也赶紧过来给张福拍背顺气。
扶着张福坐下,方既仁回过头问道:“小河,你怀疑是这孩子降住了那厉煞?”
河六四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师兄,我第一次见这孩子,仿若看到仙光祥云!如此乱世,人性沦丧,可这孩子却仍旧纯良洁白。恐怕,她不是俗人呐!”
方既仁闻听,低下头深深的望向了玩儿着石子的云歌。河六四说的没错,他们给难民分发钱银,众人不要,唯独这孩子却将钱银拾了回来。众人对她敬而远之,甚至破口大骂,她却不理不睬,笑对苦难。
冲这个性情,都够拜入天罡教之门了!
可是,河六四说她不是个俗人,方既仁却不敢认同。
河六四所说的俗人,其实就是不懂道法的普通百姓,可云歌如此瘦小,尽管心性单纯,也不像是个修道之人啊?
然而方既仁了解河六四,河六四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绝对不是信口胡言。
“难道,是哪个前辈高人座下的童子?”方既仁疑惑的说道。
河六四摇摇头:“不像!”
然后,河六四再一次凑到云歌身旁,柔声问道:“云歌,你还没告诉哥哥,是怎么打跑那怪物的呢!”
云歌回过头,撇着嘴说道:“不是告诉你了嘛!”说着,小拳头又是一挥。
“那个怪物那么厉害,你这一拳能将它赶跑?我不信!”河六四像是逗孩子玩儿一样说道。
云歌听闻,嘟着小嘴想了半天,最后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呀!”
见河六四根本就问不出来什么,方既仁也蹲下身子,笑呵呵的说道:“云歌,你吃过糖葫芦吗?”
“糖葫芦?”云歌瞬间好奇不已,“那是何物?”
方既仁竖起一根手指,像是舞剑一般比划着,一脸神秘的说道:“一根签上穿着果儿,红灿灿,惹人馋,甘美糖稀淋上去,脆又软,甜又酸!”
听方既仁说完,河六四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更别提云歌了。
云歌水灵灵的眸子放着光,急切的问道:“何处能吃到?”
方既仁笑道:“想吃?那你要先说出来,你如何赶跑了那怪物!”
听方既仁如此说,云歌兴冲冲的一指河六四,说道:“我方才已经告诉他了,你问他!走,带我去吃糖葫芦!”
方既仁赶紧摇了摇头:“那不行,他也说不清,你是如何赶跑怪物的,我偏要听你自己说!”
云歌急忙站起身,小拳头急急一挥:“就是这样!看清了吗?”
方既仁又摇了摇头。
云歌焦急不已,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原地转着圈。
最后,云歌急的一噘嘴:“我带你去找那怪物,再打它一次,成吗?”
闻听此言,河六四与方既仁齐齐向前一步,惊叫道:“那怪物还在城中?”
云歌对他们两个人的反应极为不解,问道:“那还能在哪儿?”
听张福的讲述,加上河六四的猜测,他们原本以为那猩红厉煞已经被云歌击退了,不然这破败的文定县,几年来何以如此太平。按照常理,这般厉害的煞,绝对会成为一方祸害,起码这文定县是一定会沦为鬼城的!
然而,云歌的一句话,让他们两个人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只如此厉害的煞,居然还在城中。河六四与方既仁不禁猜想,或许大日圣佛教又在策划什么恶毒的阴谋?
云歌一马当先,蹦跳着来到废宅的门口,转身催促道:“快走啊!”
河六四迈步就要跟上去,却被方既仁一把拉住了。
“你当真信一个孩子的话?”
方既仁还是不相信云歌是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河六四一笑:“她若真能找到那只厉煞,不就能证明我的眼光没错了吗?”
方既仁闻言,顿时无言以对,却还是说道:“此事疑点诸多,很多细节都解释不通,还是小心为妙啊!”
河六四说道:“既然如此,那更要找到那只厉煞!”
方既仁还是妥协了,点头说道:“也只好如此了!呵,还真是拗不过你!”
河六四也是一笑,转过身对张福说道:“老伯,我二人与这孩子相处了一天一夜,毫发未伤,足见她并非不祥之人!我与师兄推测,害你家破人亡的,其实是那个乐清!你们见到的那只猩红的鬼影,应该就是乐清带来的!你与夫人八字属阴,乃是至阴之人,这种人身死之后,其魂魄可炼化成厉鬼!乐清的目的就是害死你们,然后收去你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