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来的?”赵兌探头问道。
里君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断臂,忍着疼痛说道:“你杀了我吧!”
赵兌闻听,忍不住嗤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方才那一声大吼,想必你是大日圣佛教的教众吧?司徒强联合南宫哲对抗我军,你煞费苦心在此作乱引我前来,就是想让我命丧在此,对吧?”
里君闻听,避开了赵兌视线,不再说话。
赵兌见状笑了笑,挥了挥手说道:“带回去严刑拷打。”
吉利一愣,低声问道:“还要问吗?”
“当然要问!”赵兌说道,“问出他们在淮南府还有多少人,问出他们下一步要怎么做,问出南宫哲军中到底是谁在助阵,问出司徒强本人到底在哪儿!统统都要给我问出来。”
“末将领命!”吉利拱手一拜,转身命人将里君押走了。
这时,孙既直在佃农脸上重新贴了一张黄符,佃农立刻如同睡着了一样,没有了动静。
然后孙既直和方既仁走到赵兌身前,说道:“赵兄,如此看来,想必是大日圣佛教在谋划刺杀你,此事还需商议。这个上了佃农之身的恶鬼,不如就放其轮回去吧!”
赵兌一皱眉,低声问道:“此鬼留下不是更有用处吗?”
孙既直闻听,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赵兌话中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他是想要利用恶鬼帮他做事。
对于这种做法,孙既直十分不悦,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这时方既仁嗤笑,带着一丝玩味问道:“赵兄认为有何用处?此鬼生前乃广衍人士,也算是你的子民,难道赵兄不怜其命苦吗?”
赵兌闻听,眼中寒光一闪,随即满脸诚挚的说道:“既仁兄那里的话!此举也是为了给二位方便,若此鬼能吐露更多实情,于二位日后行事有诸多益处!兌感念二位相助之恩,不忍二位太过劳苦,方出此计,还望二位道兄不要介怀!”
方既仁闻听,扭头和孙既直一对视,眼中皆涌起一丝惭愧之色。
自打见了赵兌之后,方既仁对赵兌的态度就有些微妙,对于赵兌的一些做法也有些不齿。
但是像这样毫不留情面的讥讽,方既仁还是第一次。
孙既直对赵兌也有些许微词,故而刚刚方既仁讥讽赵兌,孙既直并没有阻拦。
可没想到的是,受到讥讽之后,赵兌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快,而是轻描淡写的就把想要利用恶鬼的想法,转变成是在为孙既直他们着想,自己只是感念他们两个的恩德,才会这么做。
如此一来,他赵兌一下就成了为好友甘负恶名的义气君子。
而孙既直和方既仁也的的确确吃他这一套,对于刚刚的出言讥讽,心中惭愧不已,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孙既直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赵兄!佃农定是被邪教以蓄养恶鬼冲身,然后散布消息引你前来,伺机刺之。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我二人会出现,从而坏了他们的计划。如今里君被拿下,看他的样子,在大日圣佛教中不像是高阶教众,或许他就是听南宫哲身旁的高人之命行事!我们何不利用他,趁机除去南宫哲军中的高人?”
赵兌眉头紧锁,不停的思索着,许久没有说话。
早在里正忽然掏刀的时候,公孙质便跑了过来,此时见赵兌不说话,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主公,道长之言,有理!”
赵兌闻声望去,认真的问道:“军师有何妙计,兌洗耳恭听。”
公孙质刚要说话,刚刚离去的吉利去而复返,架马飞快的赶来。
吉利来到近前,翻身跳下战马,兴奋道:“将军!圣旨到!”
赵兌闻言,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吉利,努力的平复着内心的激动。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赵兌故作镇定的笑了笑:“那就快快回营接旨吧!”
一行人快马加鞭回到军营,而孙既直和方既仁却留了下来,处理之后的事情。
佃农被恶鬼冲身,本就体弱多病的佃农,在恶鬼被送去轮回的同时,也当场身死。
孙既直二人哀叹不已,将佃农下葬了。
而在军营中,当今圣上南宫炤的圣旨,终于到了。
一个宦官手持圣旨,站在首位,赵兌等人皆跪伏在下面。
“赤仓北部尉赵兌,未请圣命,私帅大军,其行与兵变作乱同罪!然,念其忠心护主,急于平乱,天子心欣,特加封赵兌,骠骑将军!领将军印,其部十万将士仍归其调配,所经城池之守军亦归其统帅!令早日平叛,以安天下,钦此!”
“臣,赵兌!接旨!”赵兌沉喝道,叩头接过圣旨。
“赐兵符!”宦官再一次高声宣道,同时将一只青铜所制的鹰递给了赵兌。
赵兌接过兵符,又恭敬的叩头,然后站起身来,转身面向了下属。
“诸公!”赵兌手执圣旨兵符,朗声说道:“陛下重托!兌义不容辞。此次平乱,刀山火海兌亦往之。如今兌师出有名,请诸公鼎力相助,为陛下定国安民!”
众人齐齐跪倒,朗声说道:“我等为将军之命是从!”
赵兌看着眼前一片跪倒之人,心中激昂澎湃,他的雄心壮志,终于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