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炤怒笑了一声,说道:“赵兌此举虽是大罪,可他麾下的将士全都听命于他!难道你要朕把十万将士都问罪下狱吗?赵寻任府君多年,广衍府一直富足安定,如今邪教横行,为祸百姓!难道朕不该命他围剿异教恶徒?”
“这...”刘高一时间无言以对。
“朕何尝不知赵寻父子乃是心腹大患!只是如今态势汹汹,天下大乱,唉...李渤季所言非虚,朕不得不依靠他们平定祸乱!”南宫炤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对天下之势虽有雄心,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解决。他如今能做的,只能是利用赵兌攻克南宫哲。
虽然司徒强才是南宫炤最信任的人,可现在民怨纷纷,南宫炤最看重的就是民心,他还指望着以后天下安定,百姓能够支持他更改国政,完成他的志愿。
南宫炤无奈的叹息着,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远方,忽然就对自己的无力和无奈感到十分愤怒,和不甘。
随即目露凶光,阴狠的说道:“等日后天下安定,朕定要让这些欺君狂徒凌迟处死!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什么是天子君威!”
南宫炤的心中的情感,在这一刻全部被释放了出来。
而一旁的刘高却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因南宫炤提到了广衍府的异教。
在广衍府横行的异教,其实就是大日圣佛教这件事,南宫炤是不知道的。
南宫炤已经下旨,不准司徒强及其教众继续寻找至阴之人,如果让南宫炤知道司徒强还在暗中行事,定然是欺君大罪!
是夜,位于帝都角落,富丽堂皇的国师府内,孟勾恭敬的匍匐在地,面对着坐在黑暗之中的司徒强。
“禀教主,广衍府君赵寻派大军大力围剿我教众,诸位少阴使已隐匿各地,已经到手的圣种保护的十分周全,并没有任何损失,只是以后再想暗中寻人,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孟勾沉声汇报着。
“哼!老匹夫。”黑暗中的司徒强一声冷笑,阴冷的说道:“当日他儿子夺去他一半兵权,这个老匹夫竟然想要置他儿子于死地!他上奏南宫炤说有异教作乱,却没言明是我大日圣佛教,呵,这个老匹夫!既想重任在身得以自保,又不肯和本座撕破脸,用心阴险啊!”
孟勾轻轻的一笑,附和道:“也多亏这只老狐狸不想直接和我们为敌,平日里见到我教众行事,他都会命令下属睁只眼闭只眼,假意追捕一番,就放走了我们的人。只是这个老狐狸如此行事已久,怎么现在忽然来真的了?”
“那是因为陛下并没有如他所愿,降罪于赵兌!”司徒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十分不屑的说着,“他本以为赵兌没有假节钺之权便私自兴兵,陛下定会震怒。届时赵兌被降罪,其麾下大军自然会被遣回广衍府,他赵寻也就等于拿回了兵权!然而陛下加封赵兌,赐其兵符,让他统兵平叛!赵寻的算盘落空,只能大力围剿我教,其实就是想最后捞点功劳,省得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教主神威,对这老狐狸的计谋了如指掌!他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孟勾不着痕迹的拍着马屁。
“这个老匹夫自然没有威胁,只是那个小畜生,于我教乃是大患!”司徒强想到赵兌,声音也阴冷了几分。
“哼!赵兌行事实在阴险,蛊惑皇帝坏教主大事,还在民间到处散布我教所为,搞的百姓对我们口诛笔伐,寻圣种的计划也被迫搁置!”孟勾气愤的说道。
“南宫炤最看重的就是民心民意,百信如此哀怨,他当然会叫停!哼,沽名钓誉!”司徒强轻描淡写的说着,但心中的不甘,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司徒强收起自己的情绪,低声问道:“南宫炤如何?”
孟勾急忙一低头,回道:“禀教主,陛下对教主自然信任有加,言谈间尽是爱重维护之意,对于我们的计划一无所知!刘高大人也尽心尽力服侍陛下,如今刘高大人之言,在陛下心中很有分量!”
“很好!”司徒强点了点头,问道:“刺杀赵兌之事呢?”
孟勾回道:“禀教主!负责此事的掌阴令回禀说,刺杀失败了!”
司徒强一皱眉,不满的问道:“失败了?怎么回事?”
孟勾急忙谦卑的回道:“掌阴令说,拿去作乱的恶鬼被人降服了!做内应的教徒也踪迹全无,赵兌身旁似乎也已经有同道中人了,掌阴令大人正在调查。”说完后孟勾抬眼悄悄看向黑暗里的司徒强,一阵迟疑后,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属下以为,或许是天罡教人士!”
对于天罡教,孟勾十分痛恨,自己堂堂一个少阴使,现在变成了太监的护卫以及传话筒,这让他极为不甘。
司徒强似是并没有察觉孟勾有意无意的提醒,暗自想了想之后,吩咐说:“告诉乔烛,本座派他去协助南宫哲,是为了助南宫哲成事!此时南宫炤已经不能帮我们实现养成万千恶鬼的计划,只能挑起战乱,制造出尸横遍野的局面,才能继续收集圣种!刺杀赵兌只是顺道而为,切莫节外生枝,坏了教中大事!此事要是办不好,他的掌阴令就别做了!”
“谨遵教主圣命!”孟勾拜伏。
司徒强又是一阵沉默,然后问道:“赵兌呢?”
“禀教主!赵兌获封之后,厉兵秣马,估计不日便会对南宫哲发起进攻!”孟勾回道。
“嗯!”司徒强点点头,想了想也没有别的事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