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驻扎在南池城外的军营中载歌载舞,欢笑不断,将士们围着篝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而君府内歌舞升平,一众高级将领齐聚于此,高谈阔论,对酒当歌。
赵兌坐在首位,身穿黑紫华贵长袍,端着酒樽俯视着下面的将领们。
歌舞过后,酒意半酣,公孙质拿着酒樽站起身来,走到中间朗声说道:“诸位!今日庆功大宴,全仗主公之威勇!我等才能所向克捷,大获全胜!来!我等敬主公一杯酒!”
说完,转身跪地,面向赵兌。而坐在两侧的一众将领,也纷纷端起酒樽,对着赵兌齐齐跪拜。
“将军威勇无双!我等敬将军一杯!”众将齐声说道。
赵兌十分高兴,大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此番平叛,全赖陛下天威!将士勇武!兌敬诸位将军一杯!”
说罢,将手中杯酒一饮而尽。
台下众人见状,也纷纷饮尽了杯中之酒,然后站起身来,和赵兌一起放声大笑。
这其中,只有一旁的丁异,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只是阴沉的环视着众人。
赵兌瞥了一眼丁异,朗声对众人说道:“兌此番进京,得陛下圣命!趁着酒宴,正好公布给诸位。”
说完,冲着公孙质挥了挥手。
随即便有人托着一个木盘走上来,给公孙质呈上一物。
公孙质伸手接过,是一道圣旨。
众人见状,急忙跪倒在地,安静等待公孙质宣旨。
公孙质展开圣旨,朗声念道:“骠骑将军赵兌,竭力勤王,平叛有功!封!淮南府府君之位,赐统军兵符,领淮南军政!”
说完,公孙质合上了圣旨。
“恭贺府君!”
众人听完圣旨,齐声一遍遍的高呼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赵兌伸手虚压,使众人安静,然后说道:“陛下圣恩,兌自当粉身碎骨,报谢天恩!然天下犹乱,淮南一隅安定,尚不能解国家之忧!即日起,诸位更要竭心练兵,培养精锐!一年之内,要将大军扩至三十万人,为国家所用!”
众人闻听,不禁面面相觑,这道圣旨极为简短,众人本就猜测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赵兌如此一说,更加印证了众人的猜测,此番赵兌进京得到的旨意,必定是征集大军,以备不时之用。
或许,皇帝是要让赵兌彻底扫平大安王朝的内乱,也说不定。
如此看来,这淮南府君之位,赵兌肯定是坐不长久了,因为他还有更高的官位在等待他!
这些细节,丁异自然也都想到了,既然赵兌坐不久府君之位,那么下一任府君,会是谁来担任呢?
见众人不说话,赵兌眼中精光一闪,问道:“诸位怕辛苦?”
听到赵兌的问话,众人急忙回过神来,齐声说道:“我等自当尽心辅佐府君!”
赵兌笑着摆了摆手,让众人回位,只有丁异一人,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歌舞再次开始,众人推杯换盏,酒宴瞬间变得热闹非凡。
赵兌看了看还在犹自思索着什么的丁异,开口问道:“丁异将军眉头紧锁,是在想些什么吗?”
丁异猛地惊醒,施礼回道:“呃,末将所想乃是私事,谢府君关心!”
赵兌笑了笑,冲着丁异招了招手:“来!丁异将军,坐到我身边来!”
丁异闻听,心中不禁一紧,暗想终于要开始拉拢我了吗?
丁异迈步走到赵兌身旁,坐在了赵兌的下垂手,一名侍女顺势为丁异添上一副碗筷。
赵兌拿起酒壶,亲自为丁异斟酒,低声说道:“丁异将军与大日圣佛教,谈的怎么样了?”
丁异猛地大吃了一惊,急忙低下头,沉声说道:“府君何出此言,末将不明白府君再说什么!”
杯中斟满美酒,赵兌缓缓的说道:“少来这些虚的了!”
“府君说笑了!末将真的不懂!”丁异惶恐至极。
“陛下降旨,令国师将教众迁出淮南之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赵兌丝毫不理会丁异的话,犹自问道。
丁异本就心虚,闻言更是无言以对,冷汗直流。
见丁异语塞,赵兌笑了笑,独自饮酒,说道:“方才我所言,其中深意,想必你也听出来了吧?”
丁异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慌乱,极力保持着平静,满头的冷汗连擦都不敢擦,生怕赵兌会看出什么来,心中暗暗焦急,胡思乱想,想不通赵兌是如何知晓自己和大日圣佛教有联系的!
“你闭口不言,难道是不想做淮南的府君吗?”赵兌又问道。
丁异闻听,猛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