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工人打扮的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办公室,边跑边喊:“小代出事了!”
陆压眉头一皱说道:“大白天的也会出事?”
老金急忙上前拉着那个人问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个神色慌张叫喊着跑进来的人,正是施工队留下来看现场的其中一个人,大家叫他小刘,而出事的则是另外一个工人,叫小代。
据小刘说,本来昨天晚上他和小代是两个人一起值班,但是因为自己的女朋友来镇上了,所以就商量着小代留下来看着,小刘则去约会女朋友,晚上就在镇上过夜了。
刚才小刘回工地的时候,在进现场的一条路上,看到不远处小代在招手让他过去,于是自己就跟着他走,可是总也追不上小代。
没一会儿就走到工地偏远处的一条深沟附近,却在一个破旧的石碑后面发现直挺挺地仰面躺着一个人,正是小代,脸上依旧是那种怪异的笑容,把小刘吓得屁滚尿流的赶紧跑回板房这边喊人。
小刘全身颤抖着,带着哭腔说:“金老板,你快去看看……”
“小芸,你赶快打急救电话,”老金一边让刘芸拨打急救电话,一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陆压。
“走,带我们去看看罢。”陆压对小刘说着,然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金老板,我不敢过去了……”小刘用哀求的目光望着老金。
“算了,我知道那个位置,我们一起过去吧。”
老金让小刘在办公室里休息一会,稳稳神,然后带着陆压往出事地点走去。
刘芸也紧紧地跟在两人身后。
陆压跟着老金来到了出事地点,不禁感到一丝凉意。
一个半人高的破旧石碑,刻在上面的字已经被污泥遮掩得完全看不清楚了,一双脚从石碑后面露出来。
陆压并不着急去仔细看躺在石碑后面的人,而是在石碑附近的泥地上转来转去,他感到了一股不停游走着的寒意,但头顶上却是高悬的烈日。
然后,陆压走到躺在地上小代的身边蹲了下来,伸手去探了探鼻息。
呼吸自然是有的,很细微,却很凉,就像从冰箱里冒出来的冷气。
和之前老金所讲的状况一样,躺在地上的小代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显得格外干燥,上身穿着的背心也歪了,牛仔裤的裤腿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撕掉了半截。
而小代的脸上,就是那样一副愉悦得让人感到背脊有点发凉的表情。
老金站在陆压身后,焦急地自言自语道:“咋办啊咋办啊,简直要我的命啊。”
陆压站起身来,从兜里摸出一支香烟点上了。
然而,他无意间注意到了一个异样的现象。
从烟头上飘出的袅袅青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袅袅四处飘散,而是如同流水一般缓缓流淌,最后落在了自己脚下的泥地上。
陆压再次蹲了下来,用手指在小代身旁的泥地上画了个奇怪的图形。
“呃……”躺在地上的小代喉咙里居然发出了声响,手臂似乎也动了动,又再次沉寂了。
这一幕似乎把刘芸惊了一下,她刚才跟着一过来就蹲在小代的身体旁检查,直到此时才侧头看了陆压一眼。
接着她站起身来说,跟之前那几个人的完全一样。她停了一下,又略带敬意地对陆压说:“想不到陆哥你真有办法啊,以前那几个人从发现出事到急救车过来,都像死人一般静静地躺着,没想到……”
陆压正要说什么,一阵刺耳的急救车声音由远而近,很快来到现场。
于是老金急忙让刘芸配合急救医生过来处理。
不一会儿,急救车呼啸着离开了。
老金又问陆压有没有啥头绪,陆压只说还需要再多看看周围的环境,也想找几个住在附近的村民聊聊。
再次回到板房办公室的陆压,就问了小刘一句话:“你和小代的关系很好吧?”
惊魂初定的小刘点点头:“是的,我们两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老金让小刘回宿舍去休息一会儿,自己就跟着陆压在这工地的四周转了转,看看能否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
大概走到工地最远的位置,几乎已经不算是施工场所了,看见有几棵桉树长得尤其粗壮,而且像扎堆似得挨得特别近,很多树干还互相扭曲在一起。
陆压指着这几棵桉树问老金:“这块地在不在你的施工范围?”
“也在,但不是连续出了这些事么,所以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工人来砍伐。”
“哦,这样啊,”陆压点了点头。
几片树叶掉落在地上。
几棵桉树的不远处是一座农村常见的小平房。
“我说的那个闹腾过一阵的花农就住在这里,姓谭。”
陆压带着老金在这房子四周转了一圈,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敲了敲门也没人应,看着院子里整齐摆放着的农具,想必这家主人是临时出门了。
老金正在透着窗子往屋里窥视,就听见有人喊道:“你们怎么又来了?!”从院子外走进一位秃头老人,喊话的正是他。
老金急忙找了个托词,说自己是负责这片施工改造的负责人,这次是来专门来看看附近的住户有没有受什么影响,说着还给老人递了根烟。
但秃头老人似乎并不愿意和陌生人多说什么话,只是让老金和陆压尽快离开,然后进屋关上了房门。
忽然一大片乌云不知道从哪里飘了过来,天色竟然有些昏暗起来了,还洒落下来几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