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庙学里一直有坚持最初理念的人。这些人跟‘逆贼’是有瓜葛和往来的。
换言之,庙学里如今依旧存着两种观念。
一直没说话的戚国忠就道:“从先帝重病开始,朝堂就不安稳了。各有各的阵营……我父母亲眷,便是被明王一系所杀……乱糟糟的持续了好几年……”
当年参与的人多了去了!
孙氏和林嘉锦便在其中。
老太妃更是救了当今太后和皇帝的命!
林雨桐甚至于看到了老太妃的纠葛,一方面,她的天母的弟子,她得秉承天母的意志。另一方面,她的女儿被疑似换了芯子的贵妃所害,哪怕这个芯子是天母要保护的那种人,她也做不到。
她纠结,她痛苦,她是生生被自己折磨死的。
孙重山就道:“三十年,或是接近三十年的时候,都会有大事发生,难道那些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
孙重山尴尬的笑了一下,“燕京这地方,敢说那些传说的不多。但别的地方却不少,我小时候听嬷嬷讲故事的时候就听过,说是太||祖开国,是借了精怪邪祟之力。承诺他们册封为正神,否则便叫天下不安,……什么抬手可摧山,覆手可排海,遇山拦路,旦夕便能开出路来,遇水瞬间便能变出桥来,因此,从起事到开国,也不过短短两年时间,从开国到天下无战乱,也才一年时间,加起来不过三年而已。当年太||祖所过之处,无一不敬若神明。可后来事端不断,便有传言说,说是太||祖借了精贵邪祟之力,可开国后却不曾册封这些功臣……当年助太||祖爷三年,而今,每隔三十年必要闹一遭邪祟,乱其天下……”
总有聪明人从时间点上琢磨出点什么,然后在自己认知的世界里,把故事补齐了。
其实大差不差,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孙重山说完,就扫视一圈,“那么也就是说,咱们这其中,必有邪祟。朝廷要灭的是邪祟!”
这话一出,都抬起头相互打量。
永安心里一紧,直接看向何二郎。
庙学在何二郎新婚当日要强行带走他,这总不会是没有缘由的吧!一个常年患病的人,却一直走到了如今,怎么做到的?
是不是庙学怀疑的就是何二郎!
何二郎:“……”他指了指自己,“怀疑我?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
永安公主可是跟他一起的!一直在一起!
“也对!”没有他小舅子,他早死了。
永安又看四爷,四爷头都没抬,“我去过天庙天选,我家世代习武……”
对!过了天庙的眼了,那基本这方面的问题是没有的。家里是习武人家,在这样的地方活下来,也在情理之中。
永安又看向林雨桐,林雨桐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一副懒的搭理的样子。
这对!不可能是林雨桐,永安跟其他人解释,“……她去过天庙,去过皇宫,她爹娘……还有我娘我祖母,眼睛都特别亮,想同时过了这些人的眼……那这得是什么样的邪祟?”
“对!”李寿年扭脸问林雨桐,“咱俩以前一起玩,你记得多少……”
“忘的差不多了……”林雨桐说着就看看他,“连那个被狮子狗吓的尿裤子的人是谁也忘了!”
李寿年脸色大变,“你给我闭嘴!”说着,就撕了一块烤好的狍子肉塞到林雨桐嘴里。
林雨桐‘哇’的一下都吐了,肚里没啥,但吐出来的都是苦胆水!
这是……咋的了!
四爷赶紧拍打她的脊背,把人带的更远一点,“别给她吃肉了……她恶心……”
永安心里最后一丝疑惑彻底放下了,就说嘛,谁杀了人之后还能面无异色,原来都是在强装呢。也对!这地方你要不装的强悍,就真能被人给吃了。
这么一说,好似个个都有些不适应起来。
那点狍子肉,都便宜了小少年以及三个妇人了。
但在座的没有笨的,对那四个人,都开始起了疑心。可救人的女子跟那三个妇人打成一片,自成团体,毁容的女子又被永安护着,跟少年和大黄很亲密,这就只有毁容男和樵夫两人最可疑。
而这两人,最有攻击力。
这点怀疑,把最开始在菜窖里共患难的情义给冲淡了。很明显的,几方相互戒备了起来。
这可不好,对方其实迄今为止,都没有表现出那么大的攻击性来。就今儿所说的这些,他们应该听的出来,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内部出问题了,有人想坚持,有人要背弃,这所有的所有,所有被卷进来的人,其实都是无辜的人。
林雨桐招呼那两人,“两位大哥,能不能帮着在附近找点吃的……不走远,就在这宫里的空地上……”当年这宫里的宫人谁哪怕是随手扔了一刻种子,长了这么些年,也能长出点东西。像是芋头山药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