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啥的都有,这才是人性。
林雨桐也不费劲再多话了,等吃了亏啥都明白了。
所以说,这有时候事情真不是像规划的那么顺利,你想的很好,但谁也不知道别人肚子里是啥肚肠。
半下午的时候,欧阳来了,带了个老者来。
林雨桐就明白了,直接就跟这老者说,“你现在就去找金保奎,他要是再不给你,你直接过来。”
欧阳没说话,转身带着老者去了,这会子喇叭还在喊着声明公告,到金保奎家门口的时候,见门口停着好几辆摩托车,院子里乱糟糟的,都是来取钱的。
金保奎的态度一点也没软,“是我要在昌安镇办加工厂,那边今年才开始种药材,他们那边的人手里都还没多少钱,等人家有钱了,也就没咱们的事了。我的意思是,咱们朝外发展发展,你们要是愿意入股,现在就签字。不愿意入股,我立马就退钱。”
结果就老者把钱要回来了,其他人人家都愿意入股。这可是大股东!跟村里那么多人分红可不一样的。欧阳没再管老者,就停车在边上听着,也啥都明白了。有些人是来要钱的,但也没全要,取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继续入股。更有之前不知道这事的,还专门过来问入股的事的。
钱是人家自己的,怎么花用各自做主。厉害关系大喇叭不停的说,但有谁听吗?
她觉得有些侥幸,控制住了早前那种想法,要不然真会能把无辜的人给毁了。
再回来坐在林雨桐面前的时候还真有些复杂,“……是我想的简单的,可能是生活环境的影响,我对很多事情了解的不透。农村的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我还得谢谢你,要不然,等事情爆出来,我怕是会很被动。”林雨桐给欧阳倒了一杯热茶,“大冷天的害你跑了这么远的道儿,今晚上就住县里吧。”
“我去你们市里,顺便做个采访,是晚上的活动,这次过来不能久呆的。”她抱着杯子暖手,然后突然问了一句,“要真是别人遇上今天的事,今儿估计就给你曝光了,或是直接找你的领导,你这是得挨骂吧?”
那肯定!只要一曝光,完蛋了,骂声铺天盖地。
“可我没曝光,你也还处理的合情合理,但是,结果你应该已经看到了。你出去听听,周围骂你的人未必就少。甚至是本家的人都不带说好话的……这个骂比陌生人骂可厉害的多了。其实,你是咋做都是错,都少不得要挨骂……”
这话叫林雨桐生生的激灵了一下子:被人谩骂和唾弃,绝对是一种负能量。
这跟受人尊敬,甚至是供奉得到的是相反的。
是的!自己走入了一个不管做什么都得挨骂的局里。
那句话怎么说的:做任何事都会有争议,做了就有错的可能,但不做就不会有错。
可因为怕挨骂就啥也不做了吗?不做了,岂不是违背了自己和四爷的初心。
林雨桐轻笑一声,“公道在人心,只看来的早与晚。别管别人怎么说,无愧天地无愧心便好。”
欧阳微微怔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左边的拳头,尽量的叫自己的表情放松,然后慢慢起身,“受教了。今儿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我晚上还有事,告辞。”
态度很奇怪,不像是亲近的关系,也不像是要建立亲近的关系,但却做着帮着你的事。给人的感觉很别扭。
林雨桐亲自把人送上车,看着她的车离开。
欧阳开出镇子就先停下来,她看自己的手心,刚才,无端端的,手心突然热了那么一下。不是那种尖锐的痛,就是一种温暖的力量。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种幻觉再要是继续下去,真得去看心理医生了。还不能在省城看,碰上熟人在单位上还不定被传成什么样了。
她现在都不知道林雨桐是她的克星还是福星。真的,总感觉要不是遇见她,她不会有这种奇怪的幻觉。可非要说人家是克星吧,也不对。要不是人家,自己也不会发现自己得了这种的病呀。
林雨桐也没纠结,就这么着吧,至少没发现对方对她和四爷有什么恶意。
四爷呢,忙着普法呢。有些钱你拿出去,未必拿的回来,这个得给大家宣传到位了。要是这么着你还奔着那边去,那真没治了。
金保国呢,这两天一直在家,在家等呢,等你金保奎来给说句话。你把事情给办成这样了,你不该来说一声吗?
半辈子的交情了呀!你这么干很伤人的。
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第三天等来消息,人家在镇上招工,先是泥瓦匠,盖厂子嘛。
这就是没拿我金保国当一盘菜呀!
金保国能混到如今,那要是善茬子也不可能。之前客商那么多,这个说客商的车撞了树了,赖着要钱。那个碰瓷,说是压着他们家的地头了,一样讹钱。这些事没金保国出面成吗?
又是等了三天,金保奎都没露面。
金保国是彻底的恼了,尤其是杨碗花在家里还叨叨:“这也是桐桐太小题大做了。保奎就是干了别的厂子有怎么了?回头给咱们干股,悄悄拿着不就完了,干啥的,弄的里外不是人,现在谁说她一声好了?三亲六故的都不认,干啥呀?独!”
你知道个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