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魔,就是情魔。
他若是神,则是杀神。
阮君庭面朝明月,负手而立,挺拔脊背,如染血的山川。
;所有九御黑骑,暂且驻扎神山脚下,没有孤的命令,不得踏进西荒,更不可惊扰蛮部。
;是。一众锦鳞卫跪地俯首听命。
;还有,替孤传话给西荒众部,就说他们的神回来了,十年前许下的供奉,如今准与献祭。
;是。
;至于东边llllip;,阮君庭眼中月光陡然一深,;病入膏肓的东郎王,已经活得太久,该让贤了,我们就顺便,帮新上任的极乐尊主找点事做。
;是。
;还有太庸山脚下的诸位国君,全部替孤好生问候,但凡不臣者,准你等先斩后奏。
;属下遵命!
;好了,各自交代下去吧。
阮君庭衣袖一挥,几个锦鳞卫便身形一闪,带着数道流光,飞快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秋雨影等周围重新恢复寂静,才上前一步,道:;殿下,您这次重返白玉京,打算用什么身份?
;靖王啊。从哪儿失去的,就要从哪儿拿回来。阮君庭扭头,月光只映出半张脸,凤眸的弧度,完美而凛冽,;孤既然回来了,那么与太庸天水的这笔账,就要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细细地算清楚。
;殿下英明。秋雨影始终保持一定距离,既不冒犯,也不疏离。
他在他面前,比之从前,少了分亲近,多了许多敬畏。
阮君庭将自己的手,送到眼前,反复翻看,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身体的一部分,比较满意,却不太适应。
;呵,死亡,仅仅是个开始。
接着,他又想到山神庙里呼呼大睡的那个人。
目光霎时间变得温润柔软。
今晚,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