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手脚并用,爬上龙椅,俯视脚下的每一个人,;你们谁都别想把朕从这上面弄下去!哈哈哈哈!朕活着是南渊的皇帝!死了也是!
他指向景元胤,;你不是想做皇帝吗?来啊,等朕死了,这里就是你的,但是,你驾驭得了凤于归吗?等到哪天,他那个宝贝女儿忽然不高兴了,你的下场只会比朕更惨!哈哈哈哈llllip;!
容婉转身,跌在龙椅上,抱住景元熙的脚,痛哭流涕哀求:;皇上,不要!不要!你不要死,你还有臣妾,还有我们的皇儿,您不能死!
;皇儿!哈哈哈llllip;!哪儿来的皇儿!他们不是说了吗,朕的龙脉早就废了!何来的皇儿!他一脚踢在容婉的肚子上,;滚开!你连与朕同葬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确没有。一直扶着施若仙的凤静初开口,惊变于前,依然端庄从容,向景元胤行礼,;请秦王殿下将皇后娘娘交给臣妾照顾吧。
容婉本已哭得七零八落,此时一听此言,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不要,不要,不要将本宫给她!不要!这个女人是个魔鬼!她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不要啊ash;!
凤静初再也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太监将一路挣扎的容婉架走,之后,按规矩,一次向众人行礼,;太后娘娘,皇帝陛下,秦王殿下,事关江山社稷,臣妾一介女流,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告退。
她淡然转身,裙袂轻盈,黑夜和火把掩映下,云淡风轻地步下高台,目光平和得有些恐怖。
这时,鹿苑外,有人高喝:;臣,凤于归,率七路凤家军忠臣良将,前来勤王!
紧接着,便是铁马金戈之声,大批军队,步伐整齐划一,乘夜色而来。
勤王!
凤于归勤的是哪个王?
七路凤家军,虽然不到南渊总兵力的一半,但是,凤于归和他的嫡系就像是狼群中的头狼,十七路军阀,在他的死讯传出后,一面各自为政,一面不断被景元熙削弱,整编,早已是一盘散沙。
此时,忽然有七路军阀重新聚在了凤字大旗之下,那么剩下的散兵游勇,除了归顺,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
大势已定,这天下的大势,原来根本就是凤家的大势!
景元胤的心头,突突地跳。
凤乘鸾那日与他在楚王府筹谋逼宫夺位之事,只说天狗食日之时,会给他一个惊喜,可却没说过凤于归还活着!
那女人到底是要给他惊喜,还是惊吓?
头顶上,太阳重新被吐出一道金边儿,天色隐约放亮如黎明时分。
凤于归一身金铠,大红披风,精神郎朗,英气勃发一如当年。
他来到高台之上,向景元熙行君臣之礼,;臣,凤于归,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占着龙椅的景元熙就算再傻,也不会再妄想凤于归是个傻子。
;呵呵呵,凤帅,你是来逼朕退位的吧?你这个老东西,就算与朕有滔天的仇恨,造起反来也是一板一眼,有理有据有节,朕佩服你!
;皇上过奖。凤于归收身抬头,;既然皇上已将一切明察秋毫,不如就尽快下召吧。九御大军将至,百花城危在旦夕。
;好啊!景元熙一个人站在龙椅上,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来人,笔墨伺候。
他还在想拖延时间,景元胤却已不耐烦,咔嗤,他将自己的食指咬破,;时不我待,臣弟愿用自己的血,供皇兄拟旨。
景元熙无奈,又四顾了一番,;此地无纸,既然是退位诏书,又用的是新皇的血,岂能随便写在地上。
伏在地上的容虚成抬头,;那就请写在陛下的皇袍上吧。老臣愿意为皇上宽衣!
说罢,便起身,不容分说,去扯景元熙的龙袍。
百官齐呼:;请陛下成全!
景元熙虽不情愿,却也没办法,一个凤于归在此,胜却千军万马,他若是反抗,只会更加不堪!
他是皇帝!至少他现在还是皇帝!
;退下!朕自己来!
他怒喝。
容虚成悻悻收回了手,揣在袖中,就那么迫不及待地盯着他。
景元熙慢慢解去腰间玉带,又将衣襟上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这身皇袍,人人都想穿,想要穿上它,不知要夺了多少人的性命,而一旦脱下它,就必定会被它要了命!
他脱去皇袍,穿着明黄中衣,将那一袭五色锦绣工工整整铺在腿上,之后,接过景元胤递过来的滴血的手指。
头顶上,日光已经显出一半,天色重新亮起。
景元熙凝视着面前的皇袍,握着那根手指,颤颤巍巍,却迟迟不肯落笔。
;皇上若是不知如何起草,不如由臣弟代劳。景元胤已经彻底失去耐心,手中用力,强行在皇袍上画出第一道血痕。
就在这时,下方,杀声骤起!
景元熙绷紧的嘴角便是一勾。
你们真的朕没有后招了吗?
嗤嗤嗤!
鹿苑中,不知何时涌入许多白衣少年,头戴玉色抹额,额间一朵血色莲花,冲入人群之中,见人就杀,招招毙命,刀刀封喉!
;是血莲子!林十五最先反应过来,立刻与鹰老六带着凤乘鸾的人冲了进去迎敌。
这些司马琼楼遗留下来的残部,跟随凛三,被温卿墨招来,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极短的半个月间,竟然功力大增,变得嗜血狂暴,而且杀人手段异常残忍!
就连林十五,一路冲杀中,也将将与其打成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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