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火折子亮了,点燃一支油灯。
凤静初在一只简单的木椅上坐下,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全然不是平日间旁人所见的端庄娴静模样。
她就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地窖深处的黑暗。
那里面,有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似是有人从昏厥中悠悠醒转,之后,便又是一声惨烈痛苦的嚎叫!
;凤静初!黑暗中的女人,一个字,一个字,怨毒地喊她的名字,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醒了?凤静初依然坐得身姿笔直,指甲敲了敲桌上的一只尺许高的瓷缸,;肚子饿吗?饿了,我就喂你一点,保证让你用最慢的方式,好好享受活着的最后时光。
;凤静初!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不得好死!那声音凄厉无比,仿佛说话的人已经想象不出该如何诅咒这个女人,才能一解心头只恨。
凤静初淡然道:;其实当初,我也像你一样,恨一个人,恨到不知该如何报复,所以我也在黑暗中对自己说了无数次,容婉,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慢悠悠将两条腿换了一下姿势,重复了一下,;我要你不得好死,如今,我做到了。
;凤静初ash;!你不是人!你就是个魔鬼!你还我孩子!容婉在黑暗中,似是被锁链牢牢束缚着,却又有重伤在身,稍一挣扎,又惨痛地嚎叫。
;孩子?呵,一定会还你,只是换个方式。凤静初站起来,瞥了眼桌上的瓷缸,;七个月的胎儿,泡在烈酒中,应该能够你吃很久。
她挽起袖子,用银勺挖了一小块尸块,向黑暗中走去。
很快,里面就传来容婉被人强行将东西塞进口中的声音,之后被她用东西勒住了嘴,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让你安静一点,你不肯,现在,吵了楚王,哦,不,应该是皇上安歇,我就只能用你肚子里生的东西堵住你的嘴!
;呜!呜llllip;!容婉在黑暗中,不可置信地望着凤静初看起来纤细柔弱的身影。
景元礼做了皇帝?
他凭什么?
这世上谁都能做皇帝,也轮不到那个憨子!
凤静初的眼睛似乎穿透黑暗,看到了她惊愕到扭曲的面容,;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温柔如待老友,;新帝的皇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