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娶她,这让她有些迷惑,之前刚到明月城的时候他不是还嚷嚷着要和她假成亲的吗?
这男人怎么也说变就变啊?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摸不透啊摸不透。
不过,这可是她为之动心的男人,即便他不愿娶她,她也要想办法让他改了主意。
这样一想,她的心情又好起来。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做大事急不得,慢工才能出细活儿嘛。
二人回到小院儿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忙碌了一日再加上大半个晚上,小冬早已疲乏不堪,一挨着床铺就睡了过去。
她自然不知,就住在隔壁的无间,一宿没睡。
第二日天气不好,霪雨霏霏的,头发丝儿一样的绵绵细雨一直不紧不慢的下着,到了下午都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小冬起的又很迟,厨房里给她留着热饭热菜,但是无间和将夜却没见个人影。
她吃了早饭,又捧着那本手札来看,时不时的还翻阅一下那本香典。
眼看快到申时院门才传来响动,她从窗户里望去,是无间二人回来了。
只是无间这脸色有点不对劲,阴阴沉沉的,和这外面的天空差不多,这不是他平日的风格啊。
她心中一动,立刻放下手里的书卷,推门走了出去。
“怎么了?”她迎上去拿了干净的帕子给他。
无间不喜欢用那个斗笠,不管多大的雨出门都不戴,经常一身湿漉漉的回来。
没有回应,无间看她一眼,目光复杂到了极点,直接推门进了自己屋。
“发生什么事了?”她转头去问将夜。
后者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也带着复杂的表情,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躬身退下了。
咦~
看来不仅有事发生,而且事情不小嘞。
她看向无间的屋子,屋门开着,他只身一人坐在桌旁,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她想了想,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将夜很快拎来热茶,又迅速退了出去。
她捞过来两个茶杯,倒满茶水,端了一杯放在他面前。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只安静的陪他坐着,一杯一杯的喝着热茶。
她答应了无间不再喝那个灵茶,所以现在这茶又换回了她以前常喝的那种,入口微苦,余味甘甜。
眼看三杯热茶已下肚,无间终于动了动,手指间碰了碰面前的茶杯。
“我今天去了这凤阳城的天道分部。”他平铺直叙的说着,声音低沉。
她没说话,但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认真的看着他。
“两个任务算是完成了,积分也兑换了。”他继续道。
她点点头,又自责了一把,这个任务她出力不多,九成都是无间在操心。
那些权谋之事她不太懂,但却知道是极费心神的,无间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这些事,但他最近这半月却是清瘦了不少。
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她也在努力,竭尽所能的想办法来救他。
只是此事甚难,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她不想对他和盘托出这一切。
他的毒最受不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复发一次就会减寿一次,她赌不起。
“你真的想要那天翟丹吗?”他忽然话锋一转,目光也从茶杯上抬起,落在了她的脸上。
“对,想要。”她平静的与他对视。
“这丹药对你很重要?”他追问。
“是,很重要,”说着,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嘭!”无间手里握着的茶杯突然爆成一团齑粉,茶水洒落在桌面上,留下一堆水渍。
他盯着她,目光直视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足足一柱香后,他忽然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他只丢下这句话就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他没走院门,直接跃上院墙,一个纵身消失在了雨幕里。
将夜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匆匆忙忙的追了出去。
雨丝变得更密了,她走出屋子站在屋檐下,将夜的身影也很快消失不见。
“这家伙今日太反常了吧?不对劲。”她呢喃一句,直接取了墙上的斗笠帽子扣在头上,也抬脚踏进了细雨里。
半个时辰后,凤阳城铜记当铺的后堂
里,小冬坐在一把扶手椅中。
对面的小窗口后面,有一蓄着山羊胡的老者,二人正不紧不慢的说着话。
这里正是天道在凤阳城的分部,说来也奇怪,这当铺的前堂是隔着小窗户,来当东西的人全都站着。
到了这后堂,天道的分部,则是隔着小窗户,来的人可以坐着。
真是每个地方的规矩都不一样。
“客人,你想打听什么?”山羊胡老者问。
小冬想了想直接道:“我想知道那颗天翟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想要这天翟丹无间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这次的反应有点太大了,这让她有很不好的预感。
“天翟丹?”那老者停顿了一下,神色严肃起来:“请容我去查一下。”
语毕他就径直起身进入了内室,小冬坐在那里,目光透过那小窗口盯着对面的墙壁。
没了老者身形的遮挡,对面墙壁的花纹就清晰可见。
那是一朵朵的杜鹃花,不是那种浓烈的红,而是染了淡淡粉色的白,算是比较亮的颜色。
这和当铺里沉重肃穆的气氛有些违和,也不知道这老板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