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就要这一世。”无间见她一副要哭的样子,忙不迭的轻声安慰。
将夜对两人的互动已经习以为常,罗七却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模样。
小冬缓了缓情绪,人也安静下来。
船行海路,遇到极端天气是在所难免的,现如今他们也只能祈祷上天能够有好生之德,饶了他们这一船人的性命。
他们这儿正说着话,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声音很是杂乱,再加上外面大浪不断拍打着船体,所以根本听不真切。
但无间却眉稍一动,眸光沉凝:“我们过去看看,那边有人在带头闹事。”
“与我们有关?”她下意识的问道。
无间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这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听她这么问,无间没有多说,却扫了罗七一眼:“若放任不管的话,恐怕很快就要与我们有关了。”
罗七立马缩了缩脖子,小冬看他那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头。
“好,我们过去。”她同意了无间的提议。
四个人一起往喧哗之地走,小冬紧紧的抱着无间的胳膊。
将夜和罗七却走的很稳,尤其是罗七。
初始那几日的晕船期一过他就变得生龙活虎的,现在因为大风大浪整条船都差不多算是在浪尖上跳舞了,他却走得如履平地。
这条船足有三层,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甲板上面的第一层。
这一层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大厅,大概三丈见方。
头尾则是乘客住宿的舱房,被一条狭窄的走廊一分为二,左右各一排。
走廊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个烛台,上面有火烛正在燃烧。
但随着船体时不时的剧烈摇晃,这烛光也变得明明灭灭,照在墙壁上的影子也奇形怪状。
他们住在船头那边,此刻正沿着走廊往中间的圆形大厅走。
只不过五六丈的距离,顷刻间便走到了。
一走进大厅小冬就皱了皱眉,这里竟聚集了不少人。
大多是三三两两的围在旁边看热闹的,正中间却有两人正围着一个类似香坛的东西在忙碌。
香坛左侧则站了五六个人,看其穿着打扮应该是来往跑生意的商人。
而他们之前听到的喧哗声就来自这五六人的厉声争吵。
“唐大,你们这么做也太霸道了吧?”一个带小帽的中年汉子喝道,他身边站着的两人也面带怒色。
被质问的那人眉眼细长,口气冰冷:“我们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全船的人好。”
“胡说八道,我刘二行走江湖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受制于人过,你这检查我断然不会同意的。”小帽汉子疾言厉色道。
“那可由不得你了,我们已经和船家联络过了,凡是最近没有往来过大衍皇朝的船客可都要接受检查,”说到这儿,那眉眼细长之人阴笑一声:“不愿意的,就请立马下船!”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小帽汉子气得脸上的肥肉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是啊,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大家都是乘客,凭什么要接受你的检查?”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人冷不丁喊道。
“是啊,凭什么?”
“我也不同意,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
陆续有人开口喊起来,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更加的嘈杂和混乱。
小冬忙上前一步,向身边的一人请教:“这位大哥,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被问到的人年约五旬,是个富态的中年人,见她生的清秀,人也和气,便很乐意作答。
“这位姑娘,你算是问对人了,这事要是搁了旁人估计都讲不清楚。”
他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滔滔不绝的。
“首先,你要知道大衍皇朝可是有一个很厉害的教门,被称为海神教。咱们这不是遇上了暴风雨嘛,所以就有人认为是咱们中有人惹到了海神大人。”
“所以他们想设法找出这些人,然后交给海神大人发落,这样或许海神大人气消了,能够止息风暴,咱们也就能活命了。”
“海神教?”小冬目露疑惑,不由拿眼去看无间。
无间沉吟片刻,耐心的解释道:“这是近些年才在大衍皇朝里兴起的一个教门,最近越发的势大,并且朝廷并没有发令剿灭。”
“?”
小冬更加疑惑了,按照一般的操作,朝廷肯定是不会允许其国内存在这样的教门或者类似的组织的。
要知道,这对于政权的稳定和国内的安定来讲可是一大隐患。
大衍皇朝这般不作为,放任自流的,这里面怕是又有内幕。
唉……
她能说,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内幕这些东西嘛。
那富态中年人却夸赞了无间一声:“这位公子说的对,海神教现在在大衍皇朝之中可是无人敢惹的存在呢。”
小冬暗叹一口气,扫了罗七一眼,自从进了这大厅,这小子就一言不发,阴沉着脸,不复之前的欢脱。
看样子,他或许真与这检查一事有关呢。
这样一想,她连忙看着富态中年人问:“您知道他们说的检查是怎么回事吗?”
中年人一听这话,首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道:“唉……此事也是造孽啊。”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据说海神教有个传统,人一旦入教就终身不得主动脱离,只有当你干了什么叛教之事后才会被逐出海神教,不过同时会被施以香刑。”
“香刑会在叛徒右手腕处留下一个叶子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