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又来了两回陈府,最后一次治疗完毕的时候,蒋夫人已经是红光满面,气色大好,直拉着她的手感谢了半天。
再过一日,小冬正坐在无间堂里研磨药材,无间在后院里躺着晒太阳,将夜陪着端茶倒水,就听见街上一阵锣鼓喧天。
她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却听那锣鼓声越来越近,最后竟然就停在她家门口。
她抬眼看去,就见一大堆人簇拥着一块儿匾额站在她家门前,看那些人的服饰,她心中一动,是陈府!
“请问,无间神医在吗?”
人群中走出一人,身材高挑,神态谦和,正是陈府的管家。
“是您来了,请进。”小冬热情招呼一句,转向后院,高声道:“公子,有客来访!”
“不敢当,”管家见是小冬,赶紧一礼,“老爷和夫人感念无间神医的绝妙医术,特派在下送来匾额一块儿,还请收下。”
“你家夫人可好全了?”
无间带着将夜,施施然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随意问道。
美人就是美人,这股慵懒简直是魅惑天成,小冬眼见着门口挤过来的少女越来越多,她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好了,全好了,现在府里每天欢声笑语不断呢。”
这管家也是个会说话处事之人,说起话来让人如沐春风。
“那就好,不枉我这跑了好几趟。”无间面不改色道。
“神医辛苦。”管家陪着笑,向后一招手,“将匾额送进来!”
陈府的家丁立马抬着匾额走进无间堂,在将夜的指挥下将匾额挂在了墙上。
红布扯下,‘妙手回春’四个大字熠熠生辉,让小小的无间堂一下子变得肃穆几分。
管家再一挥手,外面的锣鼓声又响了起来,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
“哎,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你没听说吗?”
“什么事儿啊?”
“就是陈府,陈尚书的夫人患了怪病,所有的大夫都说看不好,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无间堂的无间神医只去了三趟,就治好了。”
“呃,有那么神奇吗?”
“应该有吧,不然陈府干嘛大张旗鼓地送匾额来呢?”
“那要不改天我也带我娘来这无间堂看看?”
“你可拉倒吧,这无间堂听说只看疑难杂症,你娘那老寒腿,在别地儿看也行啊,应该不是疑难杂症。”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只看别人看不好的病呗。”
“嗯,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门口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即便有不知情的人围过来,也马上有‘知情人士’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一番。
一时之间,无间堂门前热闹非凡,无间堂的名声也逐渐传播开来。
无间堂开始有病人登门,不过十个里头倒有八个被拒诊,理由只有一个,“我们无间堂只看疑难杂症,对不起,您这病,不算!”
据说,虽然被拒诊,病人却都是高高兴兴离开的,毕竟,知道自己所患的不是疑难杂症,那是好事啊。
剩下被留下的病人也是高高兴兴的,为啥,因为无间堂专治疑难杂症啊,在京城,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医馆专收他们这样的病人了。
再说,前面还有陈尚书送来的匾额挂在墙上,这就是最好的保证了。
无间基本不出手,因为“此病太小,我家丫鬟都能治,根本用不着我出手。”
这句话,来往的患者都会背了,他们巴不得听到这句话。
他们一致认为,若是需要无间神医亲自出手,那么此病人很可能就是离死不远的那种。
白日里,小冬忙着诊治病人,无间只是偶尔出来扫一眼就又去后院喝茶晒太阳,倒是将夜,跑前跑后的开始给小冬打起了下手。
转眼间,时间已到九月下旬,无间堂后院里的桂花开了,朵朵细碎的金桂挂在枝头,黄的耀眼,阵阵香气随风飘散,再加上树下摇椅里躺着的盛事美颜,那画面简直不能再美了。
一大早,小冬在前堂和后院之间已经跑了三个来回,这回刚进后院,就听无间嗤笑一声。
“这就急了?稍安勿躁,耐心是成大事者最好的美德。”他悠悠道。
“我能不急嘛,再有十来天那亲事可要成了!”小冬瞥他一眼,继续往屋里走,去取刚才忘拿的物什。
无间双眼睁开一道缝儿,望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再度闭眼,甚至还哼起了欢快的小调。
就在这时,将夜从前堂走了进来。
“公子,成王府来人了,说是想见你。”
“什么?”小冬惊叫一声,再顾不得其他,立马向前堂匆匆走去。
无间摇了摇头,也站了起来。
无间堂的前堂里,一个气度雍容的中年人正稳坐在桌旁,一边品茶,一边观察周围的摆设。
见一个清秀少女和一个绝色青年一前一后走进来,他立马站起身,面上带了笑容。
“无间神医,久仰大名。”他向青年拱手道。
“好说,请坐。”无间微微一笑,伸手向桌边一指。
宾主落座,将夜又重新沏了好茶端上来,小冬却直接在无间身后站好。
那中年人不懂声色的打量了无间好几眼,见他沉稳异常,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不由暗暗点头。
“神医,在下成王府管家钱子明,此番前来,是为王妃求诊。”中年人沉吟片刻,率先开口道。
无间不语,只是略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