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关你的事。”
“实在是今日陈王世子欺人太甚,我气急了,才对你发怒。”
唤琴追问道,
“陈王世子?”
“爷今天和陈王世子起了冲突?”
宋淮点头,愤愤道,
“温孤齐与我都是世子,甚至于他是外姓世子,我才是大昭的正统世子,太后对他一向是亲昵,可是对我也不少赏识,这一代的王孙之中有哪一个是太后在生辰宴上,连送了三次赏赐,连下三道懿旨的?温孤齐都没有此殊荣吧。”
“可是他却在我面前对我指手画脚的,我做什么他都要来掺和,在宴会上,不过是与江家那一女儿多说了几句话。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下我的面子,用父亲来威胁我。”
“还提到父亲被禁足的事情。”
唤琴眸子微眯,追问道,
“江家的女儿?”
宋淮不觉唤琴异常,从善如流地继续道,
“说起这个,爷更是来气。”
“之前你怎么不告诉爷,江家最漂亮的不是嫡女?”
“现如今江家那个姑娘在花朝宴上也用背德这种话来压着爷,说爷已经对江抱荷下聘,再对她有任何企图就是薄情寡义的小人,还拿戏文来讽刺爷不懂规矩。”
其实关于这件事情,她早就已经有准备,她日日练射箭,并不是为了大出风头,也不仅仅是为了在这场宴会上面有机会结交旁人,而是她清楚,这一场宴会上的压胜之物必定价值千金。
她如今身上穿戴的这些东西,有朝一日她脱离了江家,都会被夺走。
可是靠着她自己的本事拿回来的东西,别人是夺不走的。
她若是脱离江家,她和姨娘和哥哥都必须要有所倚仗,而在这世上生存,绝不能少了银钱傍身。
她得了这些东西,便可以从现在开始打算要如何藏起来,而且别人也不至于时时盯着这笔银子,难道是他现在身上穿的戴的,每过一段时间,管家都需要查验记录,虽然是为了保证每个小姐的饰物衣裳不丢份儿,但如果贸贸然少了一些,难免会引起怀疑。
但是现如今她拿到的这些东西都不是江家的,她怎么处理,管家都无权过问。
这是她往后离开江家真正能倚仗的东西。
只是……
江若弗的手抚上大拇指上的犀角扳指。
仿佛能看见晚霞与强烈的夕阳之下,温孤齐认真温和的侧脸。
江若弗不由得有些走神。
而明云罗已经让小玉一个一个给那些道喜的奴才赏钱。
每个奴才拿过赏钱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样掂量里头有多少,这些奴才不管拿了多少,都是一个劲儿的说喜气话,连声恭贺江若弗在花朝宴上崭露头角。
待那些奴才走后,小玉便开了箱子,对着礼品单子一件一件的核对,生怕那些奴才跟之前一样,缺斤短两,偷偷自己把东西扣下。
小玉紧紧地皱着眉头一件件地对着。
只是她的表情却越来越舒缓,面色也越来越轻松喜气
“小姐,这匕首也太漂亮了吧!”
“这上面的宝石是什么呀,竟然哪个方向看上去颜色都不一样。”
小玉不由自主地拔开那把匕首,匕首出鞘,寒光一照,
小玉惊叹道,
“而且还不是花架子,看起来锋利的很呢。”
曲珠丹上熠熠生辉,在每个角度下都反射着不同的光泽。而被取下来的刀鞘则是透明的琉璃所成,清透无比,不知是何等厉害的工艺,何等幸运的开矿择石才能得到这样的琉璃。
江怀隐咬着手,看见小玉拿着那匕首,他也嘿嘿地上前,把另一只手里的树枝一扔,伸手要匕首。
小玉忙避开,
“公子,这不能摸。”
江怀隐听不懂小玉说什么,依旧是伸着手上前要去摸那匕首。
小玉连忙将刀鞘合上,防止扎到江怀隐。
刀鞘上宝石的亮光跃入江怀隐眸中,他的眼睛对那匕首放着光。
江若弗忙拉住江怀隐,
“哥哥,不能碰。”
她佯做了一个摸了之后手疼的表情。
江怀隐马上害怕地缩回手,看着那匕首,漂亮如宝石般的眸子中全是害怕惊惧。
江若弗拍着江怀隐的背,忙摆摆手暗示小玉赶紧把匕首藏起来。
江若弗低声哄道,
“哥哥不怕,遂遂在。”
“遂遂在,不疼不疼哦。”
小玉连忙将那匕首藏在抽屉里上了锁。
江怀隐被江若弗安抚着,拍着背,他不自觉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江若弗忙道,
“小玉,把哥哥带进去休息吧。”
小玉忙上前拉住江怀隐的手,把手垫在脑袋下面,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
“公子,咱们去睡觉了。”
江怀隐乖觉地被小玉拉着走。
而江若弗和明云罗躬下身去对单子,没有看见江怀隐特地回头看了一眼那藏着匕首的抽屉。
少年深墨的眸子隐曜如黑宝石,深不见底。
宋淮回到端王府,看见那个之前给他出主意娶江抱荷的妾室,说不出的烦躁。
偏偏那妾室如往日一般温顺地迎了上来,笑意盈盈道,
“世子爷回来了。”
“看妾身今日为您准备了什么?”
她双手端着一个花瓣形状的盘子,里面是几块雕琢用心的糕点,特地做成了芙蕖的形状。
奈何宋淮此刻看见芙蕖就想到那个一向被誉为清莲出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