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雯用扇子扇风道,
“越想越觉得可行,我刚刚还去江氏学堂看了一趟辜老头,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丫头居然还是他的得意门生,说起来的时候满脸的骄傲自满,说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学生了,再哪个方面都有一番自己的见解,只可惜是个女子,若是男子,迟早位极人臣,封侯拜相。”
“说什么……安逸杀人,权立君王的,真是个心思活络的丫头。”
温孤齐知道权立君王,因为那是他说的,可是安逸杀人,又是什么?
齐雯见他一脸神游天外,就把安逸杀人和权立君王的来龙去脉都给他说了一遍,不禁感叹道,
“一个小小丫头居然能有这样的见解,实在是眼光独到,难怪辜老头这样喜欢她。”
“听说琴还弹的特别好,是不是真的?”
温孤齐想起寿宴当日,江若弗弹奏他那首写给娘亲的悼亡曲,她只听一遍就能完整弹奏,甚至于能完全还原这首曲子本来的情境,弹琴时亦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众人沉声侧耳倾听。
这样的琴技,他从不知道她有,只是粗略听小玉和温孤良提起过,直到真正见到了,才知道所言非虚。
而安逸杀人,更是他所不知道都她的另一面。
或许,她也能懂他所说权立君王的意思吗?
江若弗被拘着,手边也没有什么可以消遣无聊的事物,只能在院子里走走,一只白色小猫忽然从院墙上跳下来,正好跳进了她怀里,江若弗被吓了一跳,旁边的丫鬟也疾呼,
“小姐!”
丫鬟忙上前查探,
“小姐您没事吧。”
江若弗抱住小白猫,惊喜道,
“圆圆。”
丫鬟不解,
“这是小姐您的狸奴?”
江若弗抱着圆圆坐到石桌边上,笑着道,
“算是吧。”
江若弗摸着小狸奴的头,温声细语道,
“圆圆你怎么在这儿?”
“这么久你去哪里了?”
“姐姐可想你了。”
小白猫喵呜一声,然后毫无防备之意地躺在江若弗怀里,晒着太阳睡着了。
江若弗轻笑,
真是一只小懒猫,和以前一样。
江若弗吩咐道,
“去厨房要一些适合狸奴吃的东西,再铺一张小床给她。”
丫鬟忙道是。
江若弗抱着圆圆进了内室。
顾府,
“公子,小白姑娘又不见了。”
顾云旗放下笔,
“又是夏天了,顾府地处坐北朝南,太热了,小白不喜欢在顾府里待着,等天凉它就回来了。”
随侍面色复杂道,
“可是…小白姑娘不知所踪啊。”
顾云旗笑笑,落笔于纸上,笔走龙蛇,
“无论在哪里,它总是狡猾的,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
大宗府邸温苑内,
江若弗摸着白色小猫的脊背,感叹道,
“怎么瘦了这么多,这段日子都去哪了?”
白色小猫撒娇地喵呜一声,滚倒在她怀里。
江若弗被记名大宗的事情在江氏学堂里不胫而走,第二日江若弗来学堂的时候,与江舒云同乘,更是坐实了这件事。
上女学课的时候,杜嬷嬷讲到一半,忽然道,
“江二小姐还请坐到嫡姐旁边。”
什么江二小姐?
江氏学堂里就一个大小姐,哪来的二小姐。
直到江舒云的丫鬟开始帮江若弗收拾东西,移动座位,众人才惊觉杜嬷嬷口中说的江二小姐是…江若弗!
杜嬷嬷朗声道,
“江氏大宗依旧会有一位螟蛉之女,而江二小姐是家主夫人所出,与舒云小姐同根同脉,都是江氏的嫡小姐,与此间螟蛉之女的竞较无关,得胜者依旧可以移动座位,坐到两位大宗嫡小姐的身边。”
“舒云小姐和月遂小姐往后都坐在第一列,希望诸位小姐能竞相追逐,抓紧机会,与两位大宗小姐平起平坐。”
杜嬷嬷的话让在座诸人惊掉了下巴。
什么月遂小姐……
她不是江若弗吗…
而且,怎么就是大宗家主夫人所出了,不是说……江若弗出身低微,是千夫女所出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都无心听课了,看着江若弗坐在第一排的背影,羡慕嫉妒恨皆有。
她们就理不清了,前两日还说要江若弗冲喜,怎么今天就是江氏的大宗嫡女了!
杜嬷嬷似乎是看出众人心中所想,平静道,
“江氏内有些谣言实属是荒谬,其中误会颇深,二小姐是月大夫人亲生的女儿,只是寄养在内史府,之前的流言全然不成立,那不过是些流言,还请各位自己辩清事实,少管他人,做好自己。”
众人这下子也被搞乱了。
江若弗若是月大夫人亲生的,那她岂不是一开始就是江氏最尊贵的小姐?
可是,前一天在走廊里,月大夫人好像还和江若弗起了争执什么的。
说什么婚嫁自由,
等等!
难不成,江若弗不是要嫁给江桑,而是月大夫人作为江若弗的亲生母亲,所以要插手她的嫁娶,江若弗不愿意,所以惹怒了自己的娘亲?
可是这月大夫人可是怎么看都和江若弗不怎么像,要是像的话,月大夫人怎么也该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但月大夫人不过就是一句清秀可言罢了。
众人心乱得要命,怎么想都觉得说不通。
哪里就亲生了,怎么又是寄养?
这些话的分量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