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姐,你将大夫人的南珠放到我屋子里陷害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我不仅仅是受了家法,我的亲娘被迫去了庄子上,若不是及时将之救回,恐怕她现在就死在庄子上了。“
“那可是去一个姨娘死一个姨娘的地方。”
“到现在我姨娘仍旧因此身有旧伤,夜半疼痛难眠。”
江若弗步步逼近,
“我兄长病重将死,是你故意引刚刚上完骑射课的江抱荷去挑衅,阻拦我寻医。”
江若弗轻笑一声,可她的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江兰潜,那些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也会煎熬不已,痛苦万分呢?”
江兰潜无来由背后发凉,这都是过了这么久的事情了,居然让江若弗挖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江若弗淡淡道,
“你也不必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往后我不再有你这个姐姐。”
“江兰潜,我不会害你,你也别想着主动害我,否则我定然百倍还回去。“
“我那个时候,尚且过得那样不好,你都不能放过我。”
“原来有些人,天生是恶的,不管我有多么悲惨,仍有人会落井下石,我甚至都不明白,我究竟有什么值得你费心陷害的,那个时候,你究竟嫉妒我什么呢?”
江若弗与江兰潜错身而过。
江若弗深呼一口气,眼中的泪光闪烁,
其实她何曾没有给过江兰潜机会?
倘若是江兰潜没有歹心,怎么会偷换糕点?
她不过是,故意用了反化之法。
她接触不到这些,但是作为陈王世子,她很容易就能查到这些。
反化之法,本身就是宫廷里用来防止宫女们偷拿糕点的方法,只有个人自己调制的卤水才能化开各自的糕点鱼刺。
这样的防备,其实她是希望永远用不上的。
可是她走得越高,能查到的事情就越多,她不信,可是她不得不防。
所以她试探,可她更真心希望,
没有人来换这一盘糕点。
只可惜,江兰潜终究是换了。
她不主动害江兰潜,江兰潜却咎由自取。
———
江若弗回到学堂,众人都纷纷上前询问她怎么了。
昨日可一日都没有来学堂。
“若弗,可是身体抱恙?”
“看你面色就不怎么好,可是没休息好?”
“得了吧,若弗是天生的雪肤,什么时候看不白啊?”
“我这不是关心若弗姐姐吗?”
江若弗只是笑笑,江婉蓉拿着书道,
“你们啊就别乱猜了,若弗是被太后娘娘传召了,昨天我都见到了,是宫里的马车把若弗送回来的,对不对?”
江若弗不言,周围人却都惊叹起来,
“若弗,太后娘娘又传召你啦?”
“太后娘娘可真看重你。”
“宫里可有什么好玩的?”
“太后娘娘可是慈眉善目,还是不苟言笑?”
“真是羡慕,我到现在连太后娘娘的面都没见到过呢,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这个福分了。”
“就是啊,太后娘娘真是看中若弗姐姐,这一进宫就去了一整天呢,太后娘娘还留若弗住在宫里了不是?”
江婉蓉和江若弗住在同一条街上,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有些什么风吹草动也能第一时间发现,有宫里的马车出现在内史府,江婉蓉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热闹,所以也是亲眼看见江若弗被宫里的女官扶着走进内史府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江若弗并不是醒着的。
江若弗只是敷衍地笑笑,外面的小厮敲了钟,众人意犹未尽地离开了江若弗的座位。
江若弗注意到,江兰潜的位置空了,甚至于已经被另外一个人顶替上来。
江兰潜本就已经结业了,只是因为女学课,所以她想争一争螟蛉之女,才回到学堂里来。
现如今杜嬷嬷已经明令禁止她再听女学课,想必她也没有必要来了。
钱先生来上课也来得随便,连书都懒得带,讲了一会儿之后,便让众人两两对弈。
江若弗刚来江氏学堂的时候,完全没有人愿意做她的对手和她对弈,直到第三次上棋艺课,温清岑陈深江禄等人才主动上前和她对弈。
倘若没有这副相貌,恐怕一直都会没有人愿意与她对弈。
可是现如今,江舒云和江若弗都已经对坐了,依旧有络绎不绝的人来询问她们,是否想对弈一局。
钱先生背着手走进人群里,
“老夫还说是谁被围的水泄不通,原来是若弗和舒云。“
“舒云,既然有这么多人想和你对弈,不如你从中挑选一个对手。”
江舒云看向江若弗,
“可是……”
钱先生哈哈大笑,道,
“就让我来和咱们红榜上的巾帼女英雄对上一局。”
江舒云从善如流让开了座位,选了旁人对弈。
江若弗执黑子,钱先生执白子。
钱先生有意要扰乱江若弗的心绪,所以故意扯些话题和她聊,
“我还记得上次问你之前师承何人的时候,你说是令堂,想必令堂的棋艺一定很精湛。”
江若弗没有说过这话,他都不必多想就知道是温孤齐说的。
世子的令堂,是长公主。
想起月华留下的那些棋谱,江若弗由心而发地道,
“令堂棋艺…确实很出众。”
钱先生道,
“不过见你下棋有一个太大的劣势。”
江若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