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就是云泥之别,
这段日子像是朋友一样地相处,使她忘本,总是忘记她和世子不过就是陌生人。
若没有互换身体的机缘,她绝无似这与世子般坐在一起说话的资格。
这段日子,想必世子也十分受她的处境的困扰。
毕竟自己是江若弗,出身低贱,举步维艰,与陈王世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更遑论现在自己占着世子的地位,享受着他的高床软枕,奴仆成群,亲人照拂,金尊玉贵。
世子能够不怨恨自己,已是十分宽容大度了。
温孤齐道,
“陈王府里有无发生什么事?”
江若弗如实答道,
“昨日陈公子拉我去饮酒,我推脱不掉,便喝了些,大抵是因为喝了酒又吹风的缘故,我昨夜病了。”
温孤齐反问道,
“病了?”
他自六岁那场大病以来便再无生病过,身体易了主,却是变得这么容易生病?
江若弗不安道,
“是……而且是王妃照顾了我一夜。”
温孤齐听了这句话,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眸色深沉道,
“王妃照顾你?”
江若弗见温孤齐冷了面色,心头一跳,
“是,王妃确确实实照顾了我一夜,给我喂汤药,换帕子。”
“但是王妃必然不是有恶意的,毕竟她这样真心实意待你。”
温孤齐冷声道,
“不必说了。”
“往后不要再与王妃多接触。”
温孤齐起身就走,江若弗知道自己惹怒了温孤齐,忙站起身来追上去,想好好解释。
却没曾想被绊倒,恰巧摔在了温孤齐身上。
温孤齐被砸,下意识反身伸手要扶住江若弗。
千钧一发之际,眼见两个人都要摔倒了,两个人的视觉却猛地一换。
江若弗眼里,看见了温孤齐的脸,今早穿出门的青竹色外袂映入眼帘。
而温孤齐也看到自己早晨随意绑起,像是男子发髻一样的髻。
两人视线相交。
温孤齐猛地揽住了江若弗的腰,一只手扶住了柱子,止住了两人摔下的趋势。
江若弗惊魂未定,呼吸起伏。躺在温孤齐怀中。
温孤齐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认真看人总是像含情一般的眼睛落入她眼眸。
此刻看着她,她心跳如雷。
温孤齐放开江若弗,站直了身子。江若弗的呼吸仍旧未曾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