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一场雨,北林带路那边的路不好走,不过我的确是在12点20左右到的出租屋,当时肚子有点饿,就去了斜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吃了一碗方便面,玩了两把水果机才回来的,我相信便利店的监控能解释我的行踪。”
“即便如此,那元信同学......”
成濑和史依旧觉得在路上花1个小时5分钟有点过于多了,但话语被宫泽玄以打断,无论是从元信的身份地位,家庭教养,言谈举止和微表情来看,他都不可能是砍掉五个人的脑袋,放干一个人的血的那种变态杀人狂,如果不是场面太血腥,他觉得大泉小区的人估计都不会选择报案。
同理,警署那边已在调查是否有可能是小区内或者对面那些流浪汉作案的可能性,而他们只是来例行公事地询问一下那群在案发期间路过的学生。
“好了好了,元信同学,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回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较为特殊的人或事。”
“有!”
元信丝毫不介意地将西口早矢香卖掉,赤羽明通和相马真理作为他的属下能创造效益也许还要遮掩一下,西口早矢香就完全属于入不敷出了,不论元信本身和泉津丑女这个共生体都无法感知到她的气息,就像投入了一笔永远收不回来的投资一般,卖她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他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西口早矢香的外貌身材和衣着,并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两名巡查连忙将这条信息记录上,不过在他们看来,这条信息的价值不太高,一个关西来的公路野鸡是不可能杀掉五名力气大得多的底层打工者的,不过好歹也是一条线索,总不能在一会儿开会的时候哼哼唧唧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吧。
询问完毕后,两名巡查站起来告辞,在元信和煦地恭送下离开了出租屋,两人来到楼下,望着楼上的房间,成濑和史羡慕地说:
“真好啊,一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难怪培养了一身贵公子的气质。”
“别说这种话,那些嚣张跋扈的官二代你又不是没遇见过,这完全是和家教、个人素质相关的,而且好歹是咱们自己人,有这么高的起点,日后若是能进入警届,对后辈们来说是个好说话的上司呢。”
两名巡查上了一辆警车在毛毛细雨中离开,等到车子完全开出视线后,元信才拉上了窗帘,收拾起上学用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在心底暗下决心,下次不能这么冒险了,一旦留下难以自圆其说的破绽,他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危险,当他打着黑伞走过窨井盖上面时,用脚在上面顿了顿,下方的丑女睁开眼睛,从地下线路检查通道的一角走过来,望了望缝隙中透过来的光,一伸手,那灰败的光就灼伤了她的皮肤。
“雨天也不行吗?看来阳光真的是她的大敌!”
丑女躲回阴暗的维修通道,元信打着黑伞走进了雨幕中,40分钟后,长宗我部元信捧着三束白菊和一瓶水仙花走到校门口,那里已摆上了三副照片,过往的师生和路人们已点上了白色的柱烛,献上了一些花朵和糕点祭奠死去的三名学生,他走到菊地香织的照片前,在旁边相马真理怒目而视的眼神中为三人献上了白菊,然后站在一脸不解的相马真理身旁,双手合十祭奠三人。
“为什么要祭奠她们,你明明知道她们......她们有可能是加害者。”
如果不是大白天人多,相马真理都要一脚将菊地香织和大河原爱子的照片连带着祭奠品全部扫干净了,元信侧过脸瞥了一眼相马真理,低声道:
“是宫本小姐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说起来,人都已经死了,所有的罪孽都应该消散了,何况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们干的。”
“你怎么这么......好吧,你胳膊上夹个水仙花干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
元信将装有水仙花的玻璃瓶捧在手心中,脸上浮现出向往的微笑。
“我听神社的巫女说,如果人有灵魂,死后就会将灵魂寄托在美好的事物上,我觉得,如果相马小姐的灵魂还在这里,她一定希望有这么一瓶水仙花寄身吧。”
说完和相马真理告辞,元信捧着水仙花走进了练马一高,相马真理杵在原地,失神地望着进入校园的元信,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转身看向散去的乌云,轻声念叨着:
“你是光,不会熄灭、不会索取,永远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