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说了昨天那个“黄色上衣娃儿”的下场之后,木子枫马上就知道眼前这个更加酷炫的“娃儿”的下场,不禁为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默默祝他好运。
晚上,木子枫回到宿舍,屋里除了自己已是空无一人。
正在木子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门被突然的推开,几位“战士”有点微醺,他们中间不出意料地夹着下午看到的那个“穿黑色外套的娃儿”。
几个人示意“黑衣娃儿”别说话,然后把他默默摁坐在木子枫隔壁的铺位,黑娃的床上。
不一会,10点准时熄灯了,宿管老师也回了值班室。
木子枫知道,属于“黑衣娃儿”的独家幸运今天他是躲不开了。
10点准时熄灯后,宿舍走廊里仍有几个刚洗漱完的半大小子在这里闲庭信步。他们端着手里的塑料盆,里面装着牙刷,牙膏,毛巾,缓缓通过宽敞的走廊,并路过眼前每个黑洞洞的房间。
木子枫也曾晚上路过其他寝室,好奇心驱使他想知道每一间寝室里面正在发生的故事。
凝视着黑暗,他也曾幻想里面正在进行着一些恐怖的活动,这些素未谋面的人们让他感到违和和恐惧。
“战士们”决定先避开这些碍事的闲杂人员,主要是怕有告密事件发生。
又过了五分钟,昏暗的楼道灯光投射在冰冷的走廊瓷砖上,这条康庄大道终于通畅而空无一人。
细细聆听,盥洗室的水龙头还在滴水,一滴,两滴,随之带来的是一种寂静的可怕气氛。
屋内几个人并没有说话,黑暗笼罩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此时是兴奋,紧张,还是恐惧。
这尴尬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并未维持许久,终于有人说话了。
“听说你小子很嚣张啊?!”
说话的自然是所谓的“领头人”,吴凡,在这种场合他最喜欢表现自己。
黑暗中,每个人并不能看到其他人的脸,更不用说表情。
距离其他人最远的木子枫赶紧探出头朝这边观望,既紧张,又有种厌恶的负罪感。
“黑衣娃儿”并没敢直接应声,似乎在小声嘟囔着试图否认,又似乎只是因为恐惧而发出微弱的求饶。
“小娃儿,之前不是很拽吗?”周正笑着调侃。木子枫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猜都能猜到他那副豺狼抓住鸡时的得意表情。
木子枫同时也能猜到其他同宿舍的几个人正面无表情,习以为常的冷眼旁观着他们三人的表演。
空气此时又再一次凝固,几人似乎在等着“黑衣娃儿”的回答,又仿佛正在享受此时的宁静带给他折磨的变态快感。
木子枫在房间的那边都好像能想象到这个“娃儿”面色惨白,喘着粗气,身上冷汗已经湿了衣襟的窘境。
面对自己人生第一次被黑暗完全笼罩,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挣扎,而是选择逃避和沉默,只盼着时间早点过去。
然而黑暗就是未知,是一种无底无边的恐惧。
相信此时此刻的黑暗将会给这个少年人带来无尽的恐惧,并将伴随他的余生。
正在木子枫陷入自己的瞎想不能自拔的时候,吴正说话了。
“这样吧,我们也不欺负你,咱们来玩一个游戏。游戏的内容很简单,石头剪刀布,你赢了我,我就让你走出这个门。”
“黑衣娃儿”没有应声,也没有反应,仍是呆坐在那个角落,不敢吭声。
又是一阵寂静,往日喧闹的寝室,如今若一间空屋。黑暗控制着这里,有人在期待暴力,有人在被迫观看,还有人不知道下一秒的自己会是怎样的命运。
吴凡终于有些不耐烦,几番挑逗过后,“小娃儿”既没有哭,也没有挣扎,让他觉得不够刺激,有些无聊。
于是他说道:“给过你机会了啊,你要是不把握,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站起身子,对立在“黑衣娃儿”的面前,虽然木子枫只能看到他的影子,但也能感知到他是在挑衅和威胁眼前的“猎物”。
又思考了片刻,“黑衣娃儿”没有办法,被迫起身。
他弓着身子,微弱的月光映射下好似一个佝偻老人的影子,在这一帮强人面前,他实在是弱小而无能为力的。
“这就对了嘛,你赢了就放你走了。”吴正诡计得逞又一次得意起来。
“来啊,预备。”吴正边说边走到“黑衣娃儿”的对面。
“石头剪刀布!”吴正发出口令。
很奇怪,这一刻,木子枫突然很希望那个之前让他反感的“黑衣娃儿”能赢,然后顺利离开他的寝室,他说不上为什么,但欺负这样一个弱者,不仅让他毫无快感,反而使他充满同情。
他意识到他自己和这个“黑衣娃儿”一样,一样的无能为力。他没有勇气制止眼前的恃强凌弱,更没有勇气推开这些暴徒,骂他们是傻逼。他只能看着,盼着,期待着那个根本不可能发生的结果发生。
“哈哈哈,那就没得办法咯。”一阵怪笑再次打断走神的木子枫,吴正突然露出狰狞的本来面目。
不出意料,在刚在的猜拳中,“黑衣小娃”出了石头,而吴正恰巧出了布。
“这是你命不好啊。”说着,吴正一拳已经挥舞过去,命中了对手的胸口。
“黑衣小娃儿”被这一拳击中,但并不似电影中的音效,而像是被揍了的沙袋,发出低沉而实在的碰撞声。
他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