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我那么不好你找我干吗?”白勍扯过自己的袋子,转身就走。
后头还传来白歆竭力喊声和哭声。
人在气头上的狠话一定很难听。
白勍是听着这些难听的话长大的。
拿死逼她?
可笑至极!
她既没有帮白歆还钱的能力,也没有能左右她妈心思的能力,找她干什么。
路上折腾三个半小时回了出租屋,中间接了通电话。
“白勍,这都几点了?稿子到现在你也没帮我弄妥,你搞什么呢?”
白勍夹着电话道歉:“老师对不起,临时出了点小问题,我马上把稿子给您发过去……”
白勍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就是,考研究生然后争取留校,目前是给导师做助理,她的导师经常要上电视,一些繁琐的杂事都是由她接手来做。
昨儿半夜来的电话,叫白勍把今天晚上录制节目要讲的稿子全部排一边,白勍被隋婧叫回去,回到家已经大半夜了,一早又早早折腾去医院,在医院的见缝插针地干,已经弄的七七八八,忘记发出去了。
电话里的人声音很大,音量很高。
“白勍,你这么干工作那没人敢用你的,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对不起老师,已经给您发过去了,您……”
“知道了。”
对方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手机响,一条跟着一条的信息进来。
那稿子老师觉得不太满意,觉得有些细话和自己形象不符,叫白勍修一修。
从早到晚,她也就在周檀母亲的病房里吃过一口饭,吃了两粒葡萄,也只有那么一个人问她是不是渴了,有没有饿,用一种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隋婧没办法入睡,麻药劲儿过了以后就是各种折腾。
疼的部位没办法描述,止疼药又不能一直吃,躺不住睡不着。
白蔷掐着时间,止疼药也是有时间规定的。
“妈,再等会就能吃药了。”
隋婧疼的耗尽了精力,无精打采点点头。
“晚上叫你爸过来医院吃吧,家里也没人给他做饭。”
白蔷笑:“到底是老夫老妻,嘴上总抱怨可关键时刻还是惦记。”
隋婧那股子疼痛劲过去了,表情缓和了许多,“你爸跑一天车,回家吃还得买菜做饭,一来一去折腾到几点了,过来吃一口路上拉几个人也就顺便下班回家了。”说着还不忘为自己辩护一声:“我要是不喊他,他又和人喝酒糟践钱去了,成天就吃到吃吃喝喝压根不管家里,你说你们从小到大穿的用的交的学费,哪不是我从嘴缝里挤出来的?”
白蔷知道。
所以她格外孝顺。
“等以后白勍白歆都工作就好了。”
隋婧冷笑:“白歆怎么样我是不知道,白勍就算了,我不敢指望人家啊。”
白蔷幽幽叹口气:“妈,白勍也不容易,上大学就没和家里要过钱,你对她就不能好点吗?养孩子也和放风筝一样,偶尔也得把线往回拽拽。”
老二也不是不重感情,看这事儿怎么讲。
隋婧:“你以为我不想对她好点吗?你看看她那个样儿,一说话就顶我,谁家孩子成天就等着挑父母错的?父母再错我给了你生命养大了你,看在这些上头你也不能就和你妈对着干啊,她要是你这样,我能总看她不顺眼?”
“那人和人脾气原本就不同。”
“别扯什么同不同,就看孝不孝。”隋婧沉沉道:“但凡孝顺点的孩子,就不可能和父母起冲突,懒得说她……一想起来她小时候干的事情,我也不指望她了。”
白蔷不太赞成母亲这样的说法:“那时候她才三四岁,什么都不懂呢。”
白勍三岁多的时候吧,那时候她爸有了外心,成天拿白勍当幌子总跑公园,后来被隋婧给堵到了,跑到白庆国单位大闹一场,那女的和白庆国实在是觉得太丢人就双双都离开了厂子。
不然想当年白庆国也是有固定工作的人。
夫妻感情不好,总是磕磕绊绊的,心里憋着气难免要发泄。
发泄的途径就是,拿孩子出气!
白蔷那时候到了上学的年纪,大的白天不在身边,小的又刚生出来,动谁?
白勍脾气也犟,挨打不说求饶话,隋婧打她她就硬挨,到了后期就是,没生出来儿子打一顿,考试考不好打一顿,买了橡皮找不到了觉得就是白勍浪费了,拎过来再打一顿,后头在柜子上面发现了自己随手扔到上面的橡皮,那打也挨了,错打就措打了呗。
你让隋婧给白勍道歉?
倒是白庆国,也知道孩子跟着自己吃挂落了,难免这心理上对白勍就有点愧疚,因为这个待白勍比那姐俩都好。
“什么叫不懂啊,别说这些了,说起来我就生气。”
这疼的劲儿又开始上来了,隋婧一脸灰色。
“你手机响。”隋婧提醒白蔷。
白蔷:“白歆。”拿着手机给母亲看了一眼,接起电话:“……你别做傻事,大姐马上回去。”
隋婧听清了的电话里小女儿的声音,一边担心白歆真的去做傻事儿,一边气的恨不得现在马上拿刀剁了白歆,加上这伤口又要命的疼,一时之间脸涨得通红。
病房里都是人,她是不能骂不能喊,只能忍着。
白蔷也怕人听见,连忙起身去走廊接。
“欠多少钱啊?你和谁借的啊?白歆……”
白歆看看手里的药,一边哭一边说;“大姐,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