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吃点水果,让眼睛休息休息吧。”
自从下午秦御医亲自来送药之后,白夏禾就以无聊为借口从秦御医手里借来了他随行的医书。
然后就一直趴在床上认认真真的看书,除了吃饭,一点也没休息。
“知道了,你都催了三遍了。”
白夏禾搁下书本揉了揉鼻根,看着福儿圆润的脸蛋:“福儿,你再这么唠唠叨叨,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福儿脸颊顿时飞红,没好气的瞪了白夏禾一眼:“要是嫁不出去,我就一辈子跟着小姐,蹭吃蹭喝。”
“可别,你小姐我穷,我还是早点把你嫁出去吧!”
卧床养伤的日子实在是难熬,好在有福儿这么个开心果可以调侃。
这一世的她,身边有了关心她,在乎她的人,从而连她自身的改变也颇大,至少比以前有人情味了许多。
福儿圆润的脸颊更红了,偏偏说又说不过,气的咬牙切齿原地跺脚的。
“小姐,你自己都还没嫁人呢,这样没羞没臊的话也能说的出口。”
“怎么就没羞没臊了,难道你今后真的不打算嫁人不成!”
“我……我不跟你说了!”
屋内一主一仆聊的开心,就连香炉里熏的暖香,都被这一室欢愉的气氛晕染的更加香甜。
“王爷,你怎么在这站着,夜露寒重,小心着凉。”
娇滴滴又轻飘飘的声音从寂静的黑夜传来,声音不大不小,却也正好可以让屋内的两个人听得清楚而已。
白夏禾扭头看去,男子逆着月光伫立在外面,身上被淡淡的月光笼罩,似满天的风华都被他一个人占去了。
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不凡的气质,除了霍晏淮,还能有何人?
他的身边,尤娉婷穿着一身葱绿色长裙,肌肤赛雪,眉目如画,娉娉婷婷,长裙随风摆动,衬得她那单薄柔弱的身子,越发像是乘风而来的温婉仙子。
即便隔的这么远的距离,可白夏禾扭头的第一眼,视线就跟他对上了。
白夏禾一把撑在床沿坐了起来,背后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长时间使用麻醉并不好,所以今日秦御医来了之后,换的新药都不再带麻醉的效果了。
尽管每动一下,后背都传来钻心的疼,可白夏禾还是坚持走到了窗户边,一把关上。
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冰冷的帘子,终结了他不移的视线,霍晏淮蹙眉,嗓音凉薄:“你来干什么。”
其中生疏,让娇弱的尤娉婷又红了眼眶,她垂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举起手里的披风。
“这是我给你做的披风,但是你不在帐篷里,所以我就出来找,碰巧……”
“你是郡主,以后这种下人的活,你就不必要自己做了。”
既然看不见那道身影,也没必要再站在这里,索性霍晏淮就直接离开了。
尤娉婷举在半空的手里,披风犹在……
她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如纸,站在原地许久未动,她的视线落在纤纤十指上,白皙干净的指尖,遍布针眼,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