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背着竹背篓的顽童模样打扮的人小跑了过来,目光担忧。
“主,您又在想那些事了!”
白发男子清冷的将人推开,然后站了起来:“我无事。”
“主,您这是何必呢,既然已经忘了,那就忘了吧。”
这么些年,每次一想那些事情主他必要头痛,一头痛便开始咳血。
他知道,那都是……的效果。
“呵…”
他的声音很淡,瞬间就飘散在了空气里。
“你不会懂。”
那种心里永远有一块缺失的感觉……
缺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
他们对话的声音很小,屋内的赢风丝毫没有听见。
他此刻坐在竹床边的壁脚凳上,满目忧愁。
“爷,您怎么还不醒,您忍心夫人独自一人在大夷受苦嘛?”
床上的男人少了平日里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锐利,眉眼精致,棱角分明,唯独那薄唇,没有丝毫的血色。
“爷,福儿传来消息,嫚姬一行人已经死了,夫人就快回来了。”
“您会去接她的,是吗?”
长长的睫毛,纹丝不动。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从窗户飞了进来,落在了赢风的肩膀上。
赢风取下信纸,展开一看,顿时表情大变,立马站起身就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床上男人长睫微微一颤。
然而,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门外,赢风叩谢了白发男子之后,大步离开。
白发男人将手展开,手里染了血丝的手帕,被风吹开……
“那簪子也还没有找到吗?”
药童垂下了头:“没有。”
“真是奇怪,那东西也不值钱,怎会有人拿走……”
那东西也不值钱,为何丢了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呢。
就好像,丢失了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
“尽快再去找。”
最近失去的记忆似乎有回笼的迹象了,只是还很模糊,他依稀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背影,一个极其模糊的背影。
但是能分辨出来的是,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她,是谁?
……
大夷。
顾西澜的嘴里叼着半截儿叶子,吸了吸鼻子,走进了白夏禾的屋子里。
开始的时候,蒋莺儿等人还会出言说他几句。
如今是说都懒得说了。
反正说了也不管用。
既然主子都不说什么,她们,也就只能干瞪眼了。
“顾王爷,如今这里可比不得西瞿,在我们这,不动手是不能吃东西的。”
顾西澜挑了挑眉梢,极其好脾气的笑道:“哦?那白夏禾为何可以不动手。”
“因为小姐是特例!仅此一个的特例!”
福儿如今跟着蒋莺儿也被带坏了。
“那好吧。”
顾西澜笑的可甜可甜了,这点小困难能难倒他?
“不就是包汤圆嘛,我包的比你们的好看多了。”
有了顾西澜这个活宝的加入,整个屋子里顿时就闹开了,一片喜气洋洋的,倒当真有了新年的感觉。
窗外,寒风的萧瑟抵挡不住新年的喜庆,到处都是欢天喜地的笑语声。
然而这些热闹,却仿佛都离她很远,很远。
霍晏淮,你在哪里,收到我的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