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寒却没了耐心,威胁着道:“快点。”
杏儿无法,只得将他扶了起来,往木屋走去。
汀寒的额头上修炼起了一层密密的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这箭伤应该有些日子了,他能撑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杏儿将他扶进一个满是药香的木屋,又将他放在床上。
这才去拿了一些刀子、银针、金疮药之类的过来。
她走到床边,将汀寒上衣解开,仔细看了看伤口道:“你伤口周围的肉都烂了,我需要用刀把这些腐肉剜掉,但麻沸散前几日用完了,我还没来得及做,你……”
“直接剔吧。”
“噢,那你咬着这个,忍一忍。”其实杏儿想说这个麻沸散她半刻钟就能做出来的,但是既然对方都没意见了,那她自然也没意见了。
都说医者父母心,可这不包含杏儿。她毫不犹豫的拿起一把刀,又毫不犹豫的下了手。
腐肉被一点点的从好骨肉上剥离下来,刀子所过之处鲜血直流。
汀寒双手紧紧的攥着,用力地咬着那块布,身上大汗淋漓,瞳孔张的很大,但却只是吭了几声,能看的出来他在极力忍受着痛苦。
可杏儿却是依旧有条不紊的剔着腐肉,作为一个大夫,其他的不行,唯独对着血腥场面的忍耐力极强。
过了许久,杏儿才将那些腐肉完全剔除。又用银针为他止血,待血止住后才为汀寒上了药,包上了纱布。
把伤口处理好后,杏儿也已经满头大汗,她看了看汀寒,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昏睡了过去。
杏儿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好心,竟去端了盆温水来为他擦拭身子。
可是杏儿刚一碰到他的肌肤,汀寒就猛的睁开了眼,下意识的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似乎快要将她的手臂拧断。
“嘶……疼。”杏儿皱着眉道。
汀寒这才放开了她,道:“继续吧。”
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杏儿心中暗暗咒骂道。手上却是很没骨气的给他擦好了身子,又给他盖上了被子,才道:“别瞪着我了,睡你的觉吧!”
换做任何人,此刻必然早就睡得昏天暗地了,可是汀寒不知哪来的精神,居然还能一直看着她。
杏儿见他还不闭眼,就道:“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既然费了心力救你就必然不会再杀你,睡你的觉吧!”
汀寒也没再多说什么,果真闭上眼睛就睡了。
暮色渐渐四合,杏儿的困意渐渐袭来,不知不觉中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她第二日醒来,床上的人已不知所踪。她出门看了看,杏林中空无一人,看来这是个重诺的人,病好了就自行离去了。
在杏林中又住了几日,就有几个丫鬟和仆人架着马车过来了。
一个丫鬟上前道:“小姐,江公子回来了,老爷让奴婢接您回去。”
杏儿满脸兴奋地道:“琰哥哥终于回来了!我们这就回去!”
马车从郊外驶向城内,一路上杏儿在马车里一次又一次的整理服饰和头发,唯恐有一丝不整齐的地方。
小丫鬟调笑着道:“小姐,你该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
“别胡说,琰哥哥喜欢干净整洁,见不得脏的。”
小丫鬟撇了嘴道:“可是小姐可是最爱在杏花林里胡闹的,小时候那天不是脏兮兮的回家。”
杏儿佯怒道:“就你知道的多,在琰哥哥面前可不许多说!”
小丫鬟敷衍着道:“是,知道了小姐,你都告诉我多少回了。”
马车最终停在了夏侯府门前,杏儿刚下车就看到了她的父亲和母亲,还有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子——江琰。
江琰一身华丽的玄衣,手上拿着一把扇子,长得不算好看,但给人坦坦荡荡的君子的感觉。
杏儿下了马车道:“爹,娘!”而后又转向江琰,有些羞涩的道:“琰哥哥。”
那一声琰哥哥声音不知软下来了多少,夏侯夫人笑着道:“杏儿,你带琰儿到府里四处转转,我和你爹就先回去休息了。”
“杏儿恭送爹娘!”她满脸笑意地送走了爹娘,才转向江琰道:“琰哥哥,我带你到府中走走吧。”
江琰笑着道:“好啊,刚好我也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
后花园中,杏儿一边带他随意走着一边道:“琰哥哥,江南好玩吗?”
“江南自然是极好的,日出江火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只是可惜,那里没有我的杏儿。”
杏儿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她道:“那你以后还回江南吗?”
江琰拉起杏儿的手,深情款款地道:“我以后还要在江南任职,自然是要回去的。不过也得等我们成亲之后再离开,届时我就带你去看遍江南的美景。”
“我们这便要成亲吗?”杏儿的眉目中带着羞涩。
江琰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我们可是自小就有婚约的,我此次回来正是为了迎娶你……”
江琰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柔,整个人也靠的越来越近,眼看着两人的唇就要贴在了一起。
“琰哥哥,唔……”
杏儿本欲开口拒绝,却被江琰狠狠噙住了唇。他大手一揽,将不断往后退的杏儿扣进怀里,先是在杏儿的嘴唇上舔了舔,又狠狠地咬了一口。
杏儿唇上一疼,不由得张开了嘴,江琰借机将舌头伸入杏儿的口中。不断的深入,疯狂的索取,没有丝毫的怜惜。
杏儿虽然野了点,可毕竟也是个名门之后,哪里会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