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还是要做的,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十岁大的孩子。胡大夫不是说过嘛,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三顿饭是不能少的。
大狗儿小时候吃的就少,现在都二十多了,还没有二狗长得高。二狗是个能吃的,生来就比他大哥好养。
李赵氏想到二狗身上,气儿又有些不顺。
盘子离桌面还有些距离,就直接摔在了桌子上。
这一摔给小狗子吓了一跳,连忙规规矩矩的坐好。不再去看院子里跪着的二哥,娘还是不消气,二哥今天只能没饭吃了。
李赵氏没说什么,坐在桌边,看着小儿子吃饭,自己拿着筷子,半天也动不上几下。
小狗子有心给哥哥偷偷藏两个窝窝头,但见娘盯得紧,也不敢偷拿,只能顾着吃自己的。
李北望回来的时候,李赵氏正在刷碗筷,小狗子怕二哥再挨打,也没敢出去玩儿。绕着他娘,在厨房里转来转去。
“二狗儿,你咋跪在地上?”
二狗子扭头看了看老爹,没敢说挨了打。
“我把事情和娘说了,娘生气,罚我跪一会。”
“这婆娘,哪能这样!”
李北望说了一声,也没顾上让儿子起来,匆匆进了屋。
小狗子见爹回来了,趁着爹娘说话,偷着从一旁偷了俩窝头藏在袖子里,跑回了东屋。
等李北望和李赵氏进了里屋,他才小心翼翼的出来,凑到二狗子身边,把窝头往哥哥手上递。
那头屋子里,李北望往炕上一坐,道:“怎么罚上二狗儿了,多大的事儿啊!你这眼睛怎么了,哭过了这是?”
“多大的事儿!你说多大的事儿!他要出家当道士呀,这能由着他么!”
李北望连忙跟她解释,老道已经把自己的意思和师门的规矩都和他说了,和他们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你别激动,我问过了,不是那回事儿!道长说他是正一道的弟子,和全真教不一样,是在家修行。不管嫁娶的事儿,就连荤腥都不太忌。收二狗儿做徒弟,是为了本事传下去。”
“不管嫁娶?”
“不管!”
“不用住到观里去?”
“不用!”
李赵氏一下子转忧为喜,她担心的不就这两件事儿么。一怕儿子打光棍儿,二怕儿子不在身旁。
“那这算什么道士?他不是骗你的?”
“不是,人家有文书的。给我看了,上面盖着天师法印呢!说是正一道大天师给盖的,正宗的不能再正宗了。”
“那这么说,二狗儿就算是拜了师,做了道士,也和之前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李北望想了想,道:“区别还是有的,他得跟着张道长修行一段日子,学本事嘛,哪有一直在家里学的。”
“那没什么,我就是怕他做了道士,娶不了媳妇,还得住到观里去。”
“现在放心了?”
“放心了。”
“那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去找老张兄弟,还得去何铁匠家呢!”
李赵氏连忙去擦脸,饭前的时候,哭的厉害,现在脸上还挂着痕迹那。
走到门口,看见二狗儿还跪在院里。
喊道:“二狗儿,起来吧,你拜师的事情娘答应了,回头我和你爹商量商量,看看都准备什么,既然是拜师,总是得有拜师礼的。”
二狗子听了她的话,也是喜从中来,想要再问两句,李赵氏却转过身去了。
娘发了话,自然也就不用接着跪。只是跪的时间有些久,两条腿不听话,站不起来。用了一把子力气,反而侧面倒在了地上。
小狗子听见声音,连忙来扶他二哥。
“二哥,娘说拜师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回头我再和你说,哥跪的太久,得先活动活动。”
二狗子起了身,一点点的挪着步子,像极了村里的老孙头。小狗子想笑,但没敢。不过还是跟着他,在后面学着他的动作。
李北望夫妻拎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兄弟俩还在院子里转。交待了两句,夫妻俩匆匆的走了。
二狗子在院里慢慢绕了几圈,腿脚舒服了许多,这才带着小狗子进北屋去。方才小狗子给的两个窝窝头,根本没吃饱。
老张叔又换上了给二狗子提亲事时的那身打扮,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打眼的皮带,外头还套着那件蓝色的长衫。
给人保媒,媒人也是个面子上的事。他这个媒人穿的越好,越会讲,那李北望和何铁匠两家就越有面子。再说他也是头一次给人保媒,哪能弄得寒酸了。
在门口坐了好几个钟头,晌午之前他就在那等,等到过了晌午,等的更是心焦。
终于看见了李北望和他家婆娘,老张叔不等他们进门,就迎到院子门口去。
看了看李北望手里拎着的东西,道:“这些够么?我这儿还有瓶酒,要不一起拿去吧。”
李北望哪能要他的酒,摆手道:“够了、够了。这是二斤白糖和六斤大米啊,哪还有不够的道理!”
“哟!老哥,你这本钱下的厚啊!得不少钱吧?”
“这年头,有钱都不好买。这还是上次大狗儿回家的时候带回来的,放家里大半年了,也舍不得吃用。现在正好,拿来给亲家。”
“大狗儿就是个有本事的!能往家里带这些好东西!老哥,你有福气啊!”
李赵氏怕他们寒暄起来没完,就插话道:“老兄弟,你这都收拾利索了没有?咱们这就过去吧,不好让人家等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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