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儿。”
“嗯?”
“为什么感觉你的故事那么忧伤?”
“其实没什么了,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到的。
也是那一年,我在林中一口气杀了十几头狼,虽说没能救回尚乐姐姐的父亲,却也抢回来他的尸体。
当时我真的害怕极了,我以为我会死。不过上天厚待我,我竟然没事。
只是尚乐姐姐的母亲不久就去了,然后是尚乐姐姐,我居然看到了她身上的怨气。
一个人有浓烈的怨气时,我可以看到,甚至我可以用我的气转化她的怨气。
所以我把自己的气转给了尚乐姐姐,她真的没事了,我当时觉得很神奇。只是那之后我却被三叔说了一顿。
后来,我搬出了醉梦园,住进了无量峰上的一处悬崖边。
那里很美,很清静,我远离我的父母,我的姐妹,我的先生和师兄,我想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她们就算难过也会很快过去的。
数月前,源里瘟疫四起,我又用了自己的气去救人,只是那次之后我发现,用过之后自己的身体会很虚弱,只是很快就会恢复了。
因此我又被三叔给训斥了一顿。
再然后,爹爹一睡不起,我们便在暮江上见面了。”
上官慕就那么听着这个女子平淡地讲述这自己的生活。
一个人住在高高的悬崖边,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她不冷,不寂寞,不害怕吗?
所以她整个人都是冷的,不会笑,甚至没有笑的**。
她面对喜欢的竟是能够那么的冷静,她说喜欢时也似是没有温度一样。
“你说的气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云兮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了右手。“拉着我的手。”
上官慕上前拉着云兮的手。云兮把自己的气往上官慕的身上转。
气从上官慕的周身流过,他看不见却能够觉得很温暖。一周流转之后,云兮把气收回。
“你不需要我的气,所以我能把它收回来。”
“云兮,这种气或许不应该随便转移。”
上官慕感受到的温暖让他警醒,也许这些气对于云兮来说很重要。只是那个傻女子不知道。
“我知道,三叔曾经隐晦地跟我说过,不要随便动用这股气。
他说的时候很严肃,很认真。我知道那个对我好,而且每转移出去一些,它就会减少。”
“你不怕吗?万一你的气没了,你是不是也会有危险?”
“也许吧!我会很慎重地使用它,没关系。
如果哪一天真的用完了,也没有关系,甚至就算因此有性命之忧,我也不怕,我死过很多回了,所以每一天都是向死而生。”
“所以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不顾自己的生死,一次又一次的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我怎么遇到你这么一个……这么一个……笨蛋。”
“现在是不是后悔救了那个我?”
“不,我后悔我为什么没能早点认识你,如果可以我想给你快乐的童年时光,而不是多年的冷崖生活。”
“那里很好,我没有不快乐。”
“可是也没有快乐。”
“怎么没有,我和尚乐姐姐不知道有多快乐。早起弹琴,练武,喜欢就去采药,找东方先生坐一坐,不喜欢就崖边晒晒太阳,或者在林中睡个午觉。
夕阳西下时看着崖下源人各自回家歇息,炊烟升起,满源人间烟火,独我逍遥事外。”
“你是想超脱成仙吗?”
“不,我不是仙,像我三叔那样一心向佛的人才是呢。我就在人间,看着人间的人和事,我超脱在事外,自己逍遥自在。”
“嗯,你超脱。”
上官慕服气了,纵观天朝上下,只此云兮一人是如此心性,如此想法。
她能够看淡自己的生死,说要向死而生,她却在乎别人的生死,为他人奉献自己的气。
他上官慕自问,做不到这样的无私与洒脱。
“淋儿,想不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
“你小时候?估计就是上树掏鸟,下水捕鱼,不听话被大人打,想逃跑被下人追。
长大后仗着自己功夫好欺负别人,还很会恶人先告状,往往欺负了人还不用负责任。以至于年少成名无人敢惹。”
“淋儿。”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很毒。”
“你说过。”
“……”上官慕突然一点心情也没有了,他不想跟这个小女人说话了怎么办。
“慕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
“你小时候。”
“不想说了。”
“我想听。”
“我小时候是远近闻名的天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信,只是那些皇家先生所教太慢了,我便求了父亲自己去求学。
大概十三岁,我离开丞相府,去学习了医术、玄学等杂学。
十五岁学成归来时我已经是文武全才了。当时京城里的官可以随便我做。只可惜我志不在此。”
云兮听了点点头,做官多累了,自家爹爹管理一个源,不过那么一点点人口,已经累得不得了,更何况是外面这些大官。
“我没领官职,我爹很失望,也确实打过我。为了我爹我在京城待了两年,认识了不少世家英才,因此得了第一公子的名声。
当时那些少年英才中得是看中的不多,只可惜……”
上官慕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整个